菱蕊抿住嘴唇:“只因……当面曾与他有三十日的相处……此生难忘……他战死衡云关,我却没能赶至他的身边……现在唯有此玉……是我能寻到的唯一他的遗物……虽然……并不是赠给我的……可我……”眼泪从她的眼中滑落,“却无法再容忍它不在我的身边。”
牧云笙叹一声道:“玉佩我定要赎回,原也是为留寄怀念。此玉的主人也只是受星命所累,现在不想遇见了它的正主,也是姻缘奇巧。既此玉在你身边更会被珍惜,便与了你吧。”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这笔力这画工,明明是出自牧云笙之手,可是构图气势细节,又与我所见那一幅大不相同,那幅分分毫毫,精描精刻,雪虽大却声势静然,满纸哀伤。这副却象是全然一挥而就,如,bao风挟雪激扬,反更见气势。难道牧云笙曾经画过两幅此画?若是赝品?以此画师之功力,也定是当世名家,只是为何要临仿狂雪图?”
那公子陆然轻走上前来,看着此画,眼中也露出诧异之色。他又打量少年,再看此画。若有所思。忽然点头道:“果然是真品!”
主事抬头:“陆先生识得此画?只不过这事太事关重大,是否等我发急信请各地大古玩书画阁的鉴宝名家来此,讨论之后再……”
“不必了,这画何止值十万金株……”陆然轻望向那少年,微微点头道:“不过这乱世,只怕没有人拿得出十万金株买这幅画。我愿以五万金株相购,可否?这里有盖我印章与宛州商会信记的银凭,你去任一家商会,钱自然会有人送来。”
牧云笙看看他:“那么,就请你将那银凭交付给这位姑娘,算是我用五万金株买了她手中这玉佩了。”
苹烟听他们说话,看看这个,看看这个张嘴呆在那里,她这之前十几年也没有听过一百个铜株以上的数目。不想今天一个时辰之内,就碰上张口就是五千十万金株的主儿,没有见到钱,光是这些数目灌进她耳中,已让她满头嗡嗡作响。
交付完毕,他们带了五万金株的银凭离去,一路上苹烟仿佛觉得那几张纸有千斤重,路也不会走了,腿也颤了。还得少年扶着她行走。
可行不数步。那佩剑女子却从巷中截住了他们。
苹烟吓得后退,那女子却躬身深施一礼:“二位。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金银。但,那玉,我无论如何都要。你们若是能让与我,我菱蕊一辈子记得二位的恩德。若是不肯……”她按紧了剑柄,“我也只有强夺了。”
少年声色平静:“这块玉,曾是长二皇子牧云陆的佩玉,你一定要,却请告知我一个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