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挥着铲子,把锅菜炒得刀光剑影。而无心八风不动,彻底把眼睛闭上:“为什非要找?”
顾大人在满屋油烟中咳嗽声,随即答道:“自从张小毛子造反,就谁也信不过。”
无心反问道:“谁也不信,就只信?”
顾大人呼吸着混合饭香油烟,忽然生出蓬勃勇气,暗暗攥起两只大拳头,他对着门外说道:“算命说是将功成万骨枯,老子还没出将入相呢,还没杀出成千上万人命呢,哪能说完蛋就完蛋?师父,你看着吧,老子将来要是真发达,不管你到底是个什东西,都少不你荣华富贵!所以——”
只听“咣”声,顾大人用他大拳头敲桌面,随即虎视眈眈转向无心,字句说道:“你
顾大人喝碗鲜美滚烫肉汤,然后抬袖子摸额上热汗。翘着二郎腿望向无心,他开口说道:“有钱。”
无心东倒西歪坐没坐相,是个懒洋洋要瞌睡模样,双眼睛也是似闭非闭:“嗯。”
顾大人本来终日自感觉良好嬉皮笑脸,此刻却是难得正脸色:“昨天出去溜达圈,听说张小毛子和丁大头闹崩,正在文县对着打呢!”
张小毛子是张团长,丁大头是丁旅长,全是顾大人仇敌。而无心身上暖和,腹中也暖和,舒服动不动,连呼吸都停:“嗯。”
顾大人把胳膊肘架在桌上,浓眉之间闪过道凶光:“要拿钱出来招兵买马。等他们两个王八蛋打疲,再干他们个出其不意!”
无心微微点头:“嗯。”
顾大人看他懒得刀枪不入,急得用手指叩桌面:“所以得拿钱哪!”
无心向外轻轻挥手:“好,拿去吧,再见。”
顾大人登时气歪鼻子:“放你娘狗屁!要是个人就能拿到手,还和你废什话?告诉你,有三箱金子,是前年在冯家屯挖墓挖出来,能值多少钱没算过,反正当初让偷着藏到猪头山里!现在你得帮把金子运出来,不让你白出力,肯定亏待不你。你看你除装神弄鬼之外也没别本事,是,你是饿不死,可你也得顾着月牙不是?只要你乖乖帮,将来从手指缝里给你漏下点金末子,都够你俩快快·活活过完下半生。”
此言出,月牙登时就把青菜下进油锅里。“嗤啦”声大响过后,她稍稍痛快些许,心想顾大人说话太气人,明明有求于人,居然还敢大言不惭,好像自己两口子活不起,全等着他手指缝里漏金末子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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