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王子旭达罕内敛得多,很少亲自来合萨帐篷里拜访。不过隔上几个月,旭达罕总是会派人送上东陆流入礼物,有时候是观天墨玉海镜,有时候则是卷星相经卷,大合萨帐篷里现在还留着面刻有混天星图银盘,是旭达罕高价从东陆客商手中买下,据说是数百年前胤朝钦天监古物。合萨分明很喜欢旭达罕送来礼物,每次都如数收下。不过连续三年,他竟然没有去三王子帐篷回拜过次。
阿摩敕年纪小,也明白这里面用意,小心地提醒老师说三王子这是对老师您有所期待啊。大合萨那时正坐在堆旭达罕送来精致玩意儿里,拿着片羔羊皮子擦擦这个,摸摸那个,本
小心皮被晒脱!”
“你骂谁?”铁由低吼。
“谁抱怨就骂谁。”黑马上少年把目光斜过来,带着挑衅神情。
少年不过十五六岁,剽悍得像只小豹子,虽然领巾都被汗浸透,却声也不吭,只是拉开半边衣襟裸右臂散热。那只,bao露出来手臂筋肉虬结着,异常健硕,手指勾着马鞍皮鞘里柄重刀,随着他拉合,刀锋反射刺眼阳光直射到铁由脸上。
“小崽子!你想怎样?”铁由直指着少年。
伴当急忙把铁由手按下,压低声音:“二王子,不是发怒时候,四王子这是故意跟你惹事,别在大君面前中他圈套。”
黑马上少年是四王子贵木。大王子比莫干和二王子铁由是个母亲生,旭达罕和贵木却是第二位大阏氏生,四个兄弟之间根本没有和睦可言。比莫干和旭达罕都跟着父亲办事,主掌政务,可是出出入入都不在起,各自都有拨贵族支持。
阿摩敕看着王子们之间幕,摇摇头,心里有点隐忧。
北都城里贵族,要不投靠大王子,要不投靠三王子,否则势孤力单,北都城虽然大,也未必能找到容身地方。只有这个大合萨,谁也不知道他怎想。他身份或许比大汗王们都尊贵,绝不少人拉拢。大王子比莫干带好马请他去郊猎,他欣欣然地就去,郊猎后烤上鹿肉痛饮美酒,看女人们在帐前旋舞,比莫干就小心地提出请大合萨去他帐篷里参议政事。大合萨胡子边挂着酒水,沉默地凝望身材妖娆女人们,手持条鹿腿,很久才回过神来:“就想还能跟大王子出猎、吃鹿肉,喝大王子带来好酒。下次大王子换几个更漂亮女人来跳舞吧!”
那刻阿摩敕就坐在边,看见大王子笑容僵在脸上,半天才恢复过来,呵呵地赔笑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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