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百二十七……百二十八……”他数着那些凿孔，凿孔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，像是有十万百万个。
前方忽然有
光明！
他
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不知道哪里来力量，他再不用扶着墙壁和铁链，爬起来冲过去。那些细碎光，仿佛星星碎片，虽然微弱，却照亮他眼睛。
光亮看着很近，却怎
也跑不到。脚下滑，阿苏勒猛地扑倒在地，额头上湿漉漉，似乎磕破。他忍着痛想再次爬起来，却呆在那里。
他忽然发现光明不只处，前面片亮光之外，另有星星点点细光从他背后漂浮地游出来，正从他身边经过。
被封闭在这个找不到出口石穴里。
他觉得全身力量都溜走，他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坐在地上。
“
……得走！不能留在这里！”他还是站起来。
他尝试着沿着石壁前进，每隔几步，石壁上就有凿孔，铁链直延伸着。沿着这些铁链，阿苏勒觉得自己还在往出口方向移动着，铁链现在变得像是根细线，把他和外面世界拴在起。地下湿滑，他打个趔趄，双腿软坐在地下。
“休息下，”他对自己说，“就下。”
他战战兢兢地往旁边爬几步，忽然看见水。原来他直不曾注意到，洞壁不远地方就是条地下河，难怪那哗哗水声总是填满整个洞穴。而照亮那水，则是几尾绿色鱼，身上泛起粼粼幽光。它们聚在起，连骨骼都透明，安安静静地悬浮着，随水流动。
小鱼瑰丽色彩令他时忘记恐惧。他跟着流水前进，渐渐地前面光也慢下来，那是群泛着淡淡蓝色长尾鱼，它们不像绿色鱼那样全身有如通透水晶，前额上颗小球泛起更加明丽光芒。
越往前走，鱼也就越多，鹅黄色、淡红色、青莲色，还有遍身白光、足有
丝冷冷风在周围流动，似乎是从什缝隙里穿过，发出低而尖锐啸声。他觉得胸口很闷，躺下去仰头对着洞顶。
“苏玛逃掉吧？”他想，“那就好……”
这种念头让他心里暖和起来。自己救苏玛，至少还有点用。他想念自己温暖帐篷，想起苏玛纤细而温暖手每个晚上摸索着为他盖上被子，轻轻拂过他额头。他忽然比以前任何时候更能感觉到那种温存，希望苏玛就在他身边。
“要出去！定要出去！”他咬咬牙。
他勉力地挪动着，次又次地去摸索下个凿孔。嘴唇似乎被他自己咬破，腥咸血味在他舌尖打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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