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没有回答,虽然他已经近在咫尺,老人还是那木愣愣地凝视着。
阿苏勒失去和他说话信心,想要退出去,老人却忽然用力摇摇头。
阿苏勒心里乱:“出……出不去?”
老人肯定地点头。点着点着,他眼睛已经像孩子那样灵动地转起来。也不知他是如何发力,居然由蹲坐直接凌空翻个跟头,双手支撑着倒立起来,嘴里呵呵呼呼地狂笑,发出猿猴样声音,听不清他在说什,也不清楚他是狂喜还是恐惧。
阿苏勒被他疯态吓坏,却不敢动,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翻来覆去地闹很久,忽然又安静下来,恢复温和神态,对着阿苏勒默默地摇头,双眼中似乎带着怜悯。
铁铐,另端却钉进岩石中。铁链颇长,他能在二十尺内走动,却走不出更远。
阿苏勒计算着距离,缩在他碰不到自己个角落,悄悄地看他。老人察觉,也扭头来看他。两人就这沉默着,河里水哗啦声,是大鱼在接近河面地面上打个滚。
“爷爷,吃完。”阿苏勒低声道。
老人对他招招手,意思是让他过去。阿苏勒犹豫地看着他双腕铁链,脚下却迟迟地不动。
老人裂开白森森牙,比个咬噬动作,而后指指阿苏勒身后地下河。他忽然翘起自己脚,阿苏勒心里寒,老人左脚前半脚掌都已经没有,像是被什东西口咬去。
阿苏勒腿软,无力地坐下。看着老人胡子和头发,还有那身朽烂兽皮,刚刚松弛下来心又满是绝望。
“爷爷……你在这里,很久?”许久,他低声问。
老人呆呆地看着洞顶,再没有动静。
没有日光,分不清昼夜。
也不知多久,疲倦涌上来。吃饱也就不冷,阿苏勒找块高而干爽地面上躺下,他仰头默默地看着洞顶,微弱荧光仿佛星光跳着,而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外面天空,眼泪在脸上流着流着就干,他像小猫样蜷缩
那条安静河在阿苏勒眼里忽然变得充满危机,他哆嗦着抱着双肩,接近老人。
老人浑浊双眼中透出赞许,使劲点点头。
“爷爷,”阿苏勒大着胆子蹭过去,“你怎会在这里?”
老人眼睛就跟着他转动起来,仔细看去时候,老人那双白多黑少眼睛里竟是片空白,仿佛海边贡上干鱼眼那样,毫无生气。可是这对死鱼般眼睛却跟着阿苏勒转来转去,不由得他不怕。
阿苏勒忍住恐惧:“爷爷,想回去……你知道怎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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