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孤独恐惧终于压过踌躇,他攥紧青鲨,踮着脚尖逼近,他心口猛跳,觉得老人随时都会跃而起扑杀自己,也许他只是伪装,就像他猎杀那条怪鱼时候。
什都没有发生,阿苏勒手颤抖着摸上他身体时,才惊觉他身上热得烫手。他用力把老人翻过来,忍不住哆嗦下,老人胸口伤口生蛆,白花花蛆虫在伤口深处翻着。老人手里攥块锋利石片,上面带着血迹,似乎他曾经想用这块石片切下腐烂肉。
“
掉锁,用铜水封住门。”
“你出不去。”他沉默会儿,低眼看着阿苏勒,“不过早晚你要来这里,青铜血啊,每个人都该死在这里,如果你没有幸运地死在战场上。你可以过去那边看看,看见那边骨头时候,你要记得向他们行礼,这些都是你们吕氏帕苏尔家英雄。”
阿苏勒猛地睁开眼睛。
依旧是噩梦。这些天他开始梦到这个怪异老人,梦见他是青铜色铠甲武士,他在最高山坡上放声咆哮,在雾气中,和他样青铜色军队悄无声息地走来。
他努力摩擦着自己脸,想让自己赶快清醒过来。他手指甲长,无意中擦在脸上有些划痛。他听不见什水声,还是枯水季节,寂静让人心里荒得如同十二月草原,片不毛之地。
他沿着石壁摸索着,越过那根接到洞顶巨大石柱,闪在石柱后面悄悄地窥看。那个熟悉石隙中,老人静静地趴伏着,吕归尘看许久,没有任何动静。
这是第几次他来这里窥看老人,他自己也记不清楚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是不停地走近这个危险人,可是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个老人,他就不知道该如何消磨时间。有时候老人低沉喘息声令他觉得安心,他有种莫名其妙感觉,以为自己可以在老人漠然双眼中看见丝别样神情。但是每当老人发现吕归尘在看他眼睛,他就冷冷地避开,那双眼睛再次变得灰白起来。
他又看很久,老人还是没有动。
阿苏勒有些担心。自从受伤,老人像是变个人,他这样默默地坐在这个石隙里,不停地想着什,有时候阿苏勒听见他低声地念着什,像是某个人名字。再后来他就倒下,好像只是因为太疲惫,所以要休息。他静静地躺在那里,远远地看着藏在石柱后阿苏勒。不记得哪次来这里看他,他把头埋在双臂中,从那时开始,他姿势就没怎变化过,静得像是已经死。
心里浮起“死”字,阿苏勒打个寒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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