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意识地低头按
按自己
心口，哪里似乎空荡荡。
“
现在很讨厌你坐在身边。”男孩说，忽然抬腿在路明非身上
踹。
路明非没有防备这忽如其来击，失去平衡，坠下窗台。他赫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很高地方，就像是座塔尖顶，下面不是卡塞尔学院绿草如茵地面，而是犬牙般石群，撞上去唯结果就是四分五裂。他全力挥舞着双手要去抓住什
，可完全落空，他能触到只有空气。
他看见上方默默站起来男孩，那个男孩站在矛枪般指天高塔顶上，背后是轮巨大夕阳，冲他缓缓地挥手告别，美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瞬间彷佛有雷电穿过路明非大脑，个画面狰狞地跳闪下，那是在个凄风苦雨夜晚，在冰冷石砌花坛上，头顶树叶上雨滴坠落，他和那个男孩，或者是和他表弟路鸣泽，坐在黑暗里，紧紧地拥抱。
像是场乱哄哄华丽舞台剧观众。
“不难过，难过什？觉得他们都是神经病。”路明非耸耸肩。
“他们是真很难过，因为他们看到自己心底最深东西，你心底最深地方时哪里？”男孩伸出根手指，在路明非胸口戳戳。
“比心还深……那就到胃里。”路明非想说句烂话来打破这种优雅、哀伤又咬文嚼字对话气氛。
“人类是种很愚蠢东西，你也是，你和他们区别只是，你是故意要让自己愚蠢。”男孩淡淡地说，
“天呐！不会喜欢男人
“你不难过，是因为代替你难过。真残忍，不是？”
这个“路鸣泽”对着路明非微微地笑起来，笑容在阳光里很灿烂。
“搞什？们是在很有感情地讨论两个男性之间爱？你这个台词非常小言你不觉得？”路明非嚷嚷。他比这个男孩大大概十岁之多，却丝毫感觉不到年龄阅历上优势，对方那些淡淡话始终在紧逼着她，让路明非渐渐失去抵御能力，像是被锁在水池中人看着谁慢慢地上来就要淹过自己嘴巴。
男孩没有理会他，默默地看着夕阳发呆，太阳正在坠落，最后光明里，两行眼泪无声地划过男孩面颊。
路明非觉得自己心被只手猛地捏住，这刻他能够感觉到那个孩子身上绝大悲伤，如同喷涌而出冰冷水流，铺天盖地地过来，就要覆盖他。那不是什小言，更不是伪装造作，那种悲伤强烈、凶狠而霸道，让人虚弱无力。路明非不知道男孩到底在说什，他无法共鸣，只是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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