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明非沉默很久:“你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恨他吧?”
源稚女停下手,眼神忽然间迷离起来:“是啊,怎能不恨呢?在发现自己是恶鬼时候,在最绝望最虚弱时候,这个世上最该跟在起人却用刀把心刺穿。无法选择自己血统啊,生来就是这种肮脏东西,可他也觉得脏。他那光辉那正义,不能有肮脏鬼做弟弟……可亲人就是这个世界上跟你最亲近人啊!如果换成是皇,哥哥是鬼,就算为他和全世界为敌,也不会让他个人孤单地逃跑……跟你最亲人相比,世界算什啊?”
他声音微微颤抖起来,大滴大滴眼泪滑落下来,弄花精致薄妆。
路明非能感觉到那潮水般汹涌悲伤,很显然风间琉璃始终压抑着这种情绪,但在即将跟哥哥见面时候,终于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。
这种情绪对于谈判显然是不利,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劝劝他。但他做不
客人们天夜也未必能喝完,这时候继续买酒只是为把某个牛郎营业额推高,但是大家都很乐意这做。这是个创造奇迹夜晚,高天原气氛在午夜之前就白热化。
今夜切都是可能。
不远处客人发现源稚生,眼波流动。她大概误以为源稚生也是店里牛郎,店里男性要是服务生要是牛郎,以源稚生容貌,似乎不可能是服务生。
源稚生从旁边玫瑰花瓶里抽出支花递到她手中,微微笑笑,转身离去,沿着客人不得踏入通道去往楼梯间。
地下室化妆间里,源稚女正在梳妆,路明非反坐在把椅子上旁观,赞叹不已。
他记得某个文豪说女人化妆是世界上最神奇场面,她们把种种精美颜色涂抹上去,手法轻柔得像是为雏鸟梳理羽毛,于是苍白脸渐渐地精神焕发,丝丝妩媚流淌在眉梢,眼波都变得明亮起来,整个过程仿佛巨匠绘制肖像,你坐在那里看着,感受着时光流逝,心情仿佛天边白云那样变化。
源稚女化妆就给人这样感觉。他妆很淡,只用极少点颜色,随着薄薄朱色和石青抹上眉间眼角,他渐渐艳丽起来,再度呈现出介乎男女之间妖异之美。
他正强行用化妆术把自己恢复成那个桀骜风间琉璃。
“就用自己真实样子见他不好?”路明非忍不住还是问。
“不愿意那弱弱地去见他,好像回去跟他求助那样。他今天要见人是猛鬼众龙王风问琉璃,就给他风间琉璃。只有风间琉璃能说服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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