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小丑（12 / 21）

可现在风间琉璃觉得自己压不住心底男孩，男孩哭

善感男孩，随时觉得自己会被这个世界遗弃，不会遗弃他只有哥哥。现在童年担心应验，世界抛弃他，他被困在自己梦境中，而他哥哥已经在尸傀儡围杀中停止呼吸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多可怕事，现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没有人陪他，他是孤零零个人。

他像疯子样冲破那扇门，号叫着把尸傀儡们从浴缸边扯开，扑进那缸血水中，把已经冰泠哥哥死死地抱在怀里。

源稚生身上都是血洞，但那些伤口里已经没有血渗出来，他看起来那苍白那干瘪，却又那安详。风间琉璃凑近哥哥胸口去听，胸膛中那寂静，他忽然想起，原来是自己洞穿那颗心。

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驱散他恐惧，他疯狂地摇晃着源稚生，恐惧地尖叫着，尸傀儡们在他身边徘徊，烟视媚行眉目生春，她们当然不会觉得恐惧，她们早就死。

被囚禁在躯壳深处小小男孩哭泣起来，稚子和恶鬼双重表情在风间琉璃脸上高速地切换。

他明白，他并非被困在自己梦境里，而是被困在源稚生梦境里。那座仅仅存在于记忆中鹿取小镇拘禁他和哥哥灵魂，这多年他没能离开小镇，源稚生也没能离开。兄弟两个人噩梦如此地相似，梦貘将他们意识贯通，也把两个噩梦融合在起，源稚生走进他梦里，他也走进源稚生梦里。他在噩梦中直徘徊在雨夜鹿取小镇上，等着哥哥回来，又渴望着向哥哥复仇，极端扭曲情绪令他性格分裂，两个几乎完全独立人格并存在个身体里。

而源稚生噩梦反复地发生在这个幽深地下室里，在这里他杀死自己亲弟弟，从此再也没能走出去。无论逃亡多少次，他仍旧会回到那间杀死弟弟地下室里，驮默地躺进浴缸里，想象如果那天夜里死是自己。所以他那想离开日本，大家长位置或者熏天权势对他都不重要，他短短生都生活在杀死弟弟痛苦中。

现在轮到风间琉璃被困在这个噩梦里，他才意识到哥哥噩梦有多可怕，远比自己噩梦还要令人悲伤。

这就是正义代价？该是多坚强灵魂，才能为正义支付如此惨痛代价？

这多年来风间琉璃直生活在两种人格之间，源稚女人格渴望着和哥哥重逢，风间琉璃人格渴望着复仇，最后风间琉璃彻底地掌控这具身体，将源稚女囚禁在心底最深处，完成复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