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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小丑(6 / 21)

他从操场旁边经过,那口废水井还在原来位置,上面扣着沉重铸铁井盖。这是当年他埋葬弟弟地方,除橘政宗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弟弟是恶鬼。

他绕过体育馆,沿着竹林中小道到达体育馆背后。

是为地藏菩萨遮雨。

时隔多年,切还都照旧,虽然是梦貘引发幻觉,但是他终究回到这里。这里是他们恩怨开始地方,也该是恩怨结束地方。风间琉璃正藏在镇子中某处等着要杀死他吧?在梦境中源稚生优势不复存在,在这里他和风间琉璃都只是十七岁少年,只看谁意志更坚定。

他在石地藏前跪下,双手合十,默默地祷告,然后提起长刀,走向灯火依稀小镇。

路边挂着纸糊白灯笼。对,那天夜里镇上恰好在举办巫女祭,慕名从山外赶来学习巫女礼仪女孩们住在鹿取神社里。她们本该提着这样灯笼环绕着镇子行走,为镇子祈福,但现在灯笼被留在这里,人却不见。除此之外也听不到其他人声,甚至没有狗吠或者乌鸦叫声。差不多十年过去,这座已经被废弃小镇完好地保存在风间琉璃噩梦中,但镇子里没有任何生灵存在。这里永远是黑夜,永远燃烧着灯笼,永远举办着那场染血祭典。

源稚生穿越那座高高鸟居,走向前方没有灯火建筑。

他没有去鹿取神社,也不想回家,他直接去向学校。那是刑杀之地,多年前他在那里杀死弟弟,多年之后梦回这里,他还是做出同样选择。

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很远很远地方,纤瘦人影站在灯笼下方,死死地盯着他背影,眼中转动着金色曼陀罗般光芒。源稚生前进,那个黑影也前进,就像是被源稚生落下很远很远影子。

黑影眼中流露出狰狞、怨毒神色,那本是张温顺可爱脸,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制作失败娃娃。

学校仍是当初模样,教学楼、篮球场、礼堂、源稚生酋经练习挥刀沙地,地上还有车辙印,好像白天学生们刚刚在这里上完课,回家,夜来大雨把校工整理好草地弄得塌糊涂。

不亲眼看到这幕,源稚生很难相信弟弟把往事记得那清楚,这才能在脑海中复刻出个完全鹿取小镇来。也许源稚生自己记忆也在起作用,当风间琉璃把自己噩梦投射在源稚生身上时候,源稚生自己意识也在补充着这个梦境。所以他才会觉得这熟悉,多年来他也不断地重复类似梦,梦中鹿取小镇上永远都下着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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