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很久以前，真
是很久很久以前
，他们还住在某个研究所家属院里时候，炎热夏夜里，因为舍不得空调费甚至买不起空调，经常有人聚在河边纳凉，像是个仲夏夜野餐会。
清凉小河哗哗地流淌着，蝉没完没地叫着，孩子们绕着竹床跑来跑去，附近农民赶来卖瓜，灯下老人慢悠悠地赶着苍蝇。那时候，路麟城也是这样有
搭没搭地跟他说话。
在父子俩对话里，有隔
“麦田里有什
？”最终还是路明非打破沉默，他嗓音也有些哑，有些小心翼翼。
“什？”电话那头男人似乎愣下。
“麦田里有什，小时候
问过你。”
“哦懂，是青蛙爸爸、青蛙妈妈和青蛙儿子。”
“隔壁他们家有个女孩子，她叫什名字？”
来地方，撕开袋牛肉干，翘着脚，跟着船起伏，好像跟大海融为体。
很久没有这种可以随意挥霍时间机会，好像回到很久以前，在那座老楼天台上，他对着远处CBD眺望，望能望上几个小时，想就想上下五千年事，当然还有班上女孩们……
说起来为什要不告而别呢？
也许是对那场意外龙化心存恐惧，如果跟诺诺和师兄起行动，没准会伤害到他们。
也许是本能地觉得黑天鹅港是个凶险地方，很可能是去不回。
“丹旸？你是说小时候和你起玩那个？她还有个姐姐叫明珰。”
“为什小白兔没有赢过小乌龟？”
“因为它们比是游泳。”
父子两人平静地问答，声音都很轻，就像夏夜纳凉时有意无意低语。
尘封已久那些夏夜在这些问答中忽然苏醒，鲜亮跳脱，恰如那些老槐树上油绿叶子，甚至还带着露水清凉。
也许就是觉得诺诺陪自己到这里也该够，她应该回到属于她地方去，那里有人在等她。而对路明非这种龙王级怪物来说，人狠话不多妞，终究也只是个普通妞，能做很有限。
但最后让他做出这个决定，还是那通神秘电话。
差不多24个小时前，也是这样黑漆漆夜，在那间安静街角书店里，他站在沙沙翻书声音里，握着那台老式电话话筒。
长久沉默，好像说话，什东西就会碎掉，肥皂泡、环境、或者是某种暌违已久温暖。
是那个男人声音，温润中带些沙哑，那是多年野外考古导致，餐风宿露人很难保持清亮透明嗓音。也确实是他语调，平稳，从不大起大落，却让人心安和信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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