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罢纪云禾话,林昊青眉头紧紧皱起,终于忍不住站出来,抱拳行礼:“公主,驭妖谷偏僻,谷中驭妖师粗鄙,不识礼数,还望公主恕罪。”
顺德公主瞥林昊青眼:“她很有趣。”
出人意料地,顺德公主开口,却是这样句评价,不杀也不剐,竟说纪云禾……有趣。
林昊青有点愣神。
顺德公主往旁边看眼,张公公会意,立即跑到长长队伍里,不会儿便给顺德公主取来套鞋袜,随即另个太监立即跪在地上,匍匐着,弓着背,纹丝不动。顺德公主看也没看那太监眼,径直坐在他背上。太监手撑在地上,稳稳妥妥,没有半分摇晃。
纪云禾垂首不言。
在大家都以为顺德公主是夸纪云禾时,顺德公主唇边弧度倏尔收。“可本宫不是。”点着赤红花钿眉宇间霎时间写上肃杀,“本宫是采花人。”她道,“本宫就爱采盛放之花,偏要将天下九分艳丽都踩在脚下,还有分,穿在身上便罢。”
她伸手,纤细手指,尖利指甲,挑起纪云禾下巴。
她让纪云禾抬头看她。
“天下山河,有半是,这百花,也是。你这惜花人,还是。”顺德公主指甲在纪云禾脸上轻轻划过,“不喜欢不开花,也不喜欢多话人。”
婢女们接过鞋袜,伺候顺德公主穿起来。
赤红色鞋袜,与她衣裳正好配成套。
谁也没承想,在纪云禾“冒犯”之后,顺德公主非但没生气,反而还听她话。众人摸不着头脑。而纪云禾心里却琢磨着,这个顺德公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与林沧澜也很是相似。
居于上位,怒而非怒,笑而非笑,除顺德公主自己,大概旁人永远也看不出她内心
顺德公主手放在纪云禾脸颊边,顺德公主极致艳丽,如她自己所说,天下十分艳丽,九分被她踩在脚下,还有分被她穿在身上。而纪云禾,袭布衣,未施脂粉,唇色还有几分泛白,整个人寡淡得紧。
个天上人和个地上人,在顺德公主抬手这瞬,被诡异地框进幅画里。
纪云禾却没有闪避目光,她直勾勾地盯着顺德公主眼睛,不卑不亢地问:“那公主还穿鞋袜吗?”
此言出,顺德公主眸中颜色更冷几分,而旁边林昊青则皱皱眉头,身后跟着仆从和驭妖师们皆噤若寒蝉,连喘息都害怕自己喘得太大声。
唯有纪云禾好似感觉不到这样压力般。她对顺德公主说:“驭妖谷中路,崎岖难行,不好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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