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云禾脑中快速地闪过长意那日衣着与发冠,还有那根她从他头上拔下,欲用来自尽玉簪。长意很少戴那样发冠与玉簪……原来……他竟是从那样地方赶来……
但这些不过只在纪云禾脑海当中闪过瞬。纪云禾神色似毫无所动,连片刻迟疑也没有。
“不知,但那又如何?”
“如何?”
空明和尚也不动声色,平静地问道:“赤子之心,你如何下得手?”
“赤子之心,在生死权谋之前,又算得什?”纪云禾说得更加无所谓,“鲛人天真……你也如此天真?”纪云禾冷笑着,佯装鄙夷地将自己手腕抽回来。
空明审视着她:“这六年间,你半点不为当年事情感到愧疚后悔?”
“行差踏错便是深渊,心谋权求上,不过人之常情,有何愧疚与后悔?”纪云禾做出副阴险模样,这些话脱口而出,宛如她深藏于内心多年言语。
“害他,你不后悔?”
?您说笑呢?”
“是出家人,食荤腥,破杀戒,并不影响守其他清规。”
“嫁娶呢?”纪云禾笑着,帮洛锦桑问句,虽然多年未与洛锦桑相见,但纪云禾知道,那丫头性格是认死理。
空明和尚愣,看着微笑着纪云禾,眉头皱起:“与你无关。”
纪云禾点点头,似自言自语般叹道:“可怜那单纯锦桑丫头,偏碰到个铁石心肠菩萨。”
“不后悔。”
“你可知他六年谋划,只为寻时机将你从国师府救来北境?”
“知道,他想找报仇。”
“你可知,前日你寻死,朝阳初升之际,他正在北境封王大典上,感知你有难,他当场离去,万人哗然?”
她寻死之日……
纪云禾这话似刺到空明和尚,他压住她脉搏手指微微施加些力道,接着先前话道:“其二,谁说那鲛人不通药理?”空明和尚盯着纪云禾眼睛,似要还她击般,笑道,“久病成医,那鲛人从鬼门关爬回来,可有好些时候都是没什好日子过。”
纪云禾唇边笑意未减,眼眸中光却微微颤瞬。
空明指腹还是贴在她脉搏上,感受着纪云禾那虚弱脉象。他有些恶劣地笑。
“很好奇,六年前驭妖谷中,你到底是使什手段,能换得那鲛人如此真心交付,以至伤重之后,恨意噬骨,几乎是拼着恨你这口气,撑到现在。”
“什真心交付,他不过就是对人对事太过较真罢。小孩才这容易较真。”纪云禾笑着看空明和尚,“骗小孩很难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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