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意撑着墙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“站住。”他轻唤声。
顺德在地牢甬道中停下脚步。
长意抬起手,黑袍袖间微微结
将死之身,言之无益。
而现在……她历经生死,仿佛是在老天爷刻意安排下又重回他身边。长意以为是自己失而复得,所以他说,过去事已无意义,不必再谈。
他以为,是自己原谅纪云禾,他以为,是他终于学会放下,他还以为是他终于学会度己与度人……却原来并非如此。
长意终于明白,当他与纪云禾说过去事不用再提时,纪云禾欲言又止是为什,他也终于明白,在纪云禾身死闭眼那刻,她为什会流下眼泪。
因为这些话她都没有与他说。她独自背负,隐忍……为他。
”
顺德话听在长意耳朵里,好似个字比个字说得更慢,那唇齿之间每吐出个字,便让他眼瞳中惊异更多分。
待她说完,这句话落在长意脑海里时候,瞬间便又滚烫地落在他心头,字句,笔画都在炙烤着他,又似只大手,将他心脏攥紧。
“……你说什?”
“哦?”顺德笑起来,“那个纪云禾竟然还未曾与你说过这些事?”
“纪云禾定会来。”顺德冷冷地抛下句话,“你们可以作为祭品,同赴死。”她转身离开。
长意闭上眼睛,印记让他感知到纪云禾所在,她已经在京城,便在不远地方,她没有第时间找来,她定是在谋划什,但不管她谋划得如何周全,又怎能在顺德打算瓮中捉鳖时全身而退?
长意睁眼,眸光森冷地看着顺德背影。
他不能让纪云禾前来冒这个险。
长意知道,能阻止纪云禾前来,可以是他逃,亦可以是他死。
顺德看着长意神情,恍然大悟,随即哈哈大笑,仿佛肚子都笑痛样:“莫不是你将她囚在北境时,她竟言语也未曾与你透露过,她是为何杀你,为何被擒,又是为何被极尽折磨,过那六年?”
长意面色越发白起来,素来镇定人,此时竟因这几句话,唇瓣微微颤抖起来。脊梁骨里,阵恶寒直抵五脏六腑,犹如尖针,连带着将他心肝脾肺尽数扎穿,鲜血淋漓。
他呼吸不由自主地快起来,五指想要攥紧,却因为心尖疼痛而无力握紧。
“好啊好……这个纪云禾,却是连真相也舍不得让你知道!”
那时纪云禾,身体孱弱,被他带回北境时已是命不久矣,如今想,长意便立即想到纪云禾为何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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