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曜望着雁回，看
很久，久到窗外
月光好似都挪动方向，照到雁回脸上。这
瞬间，他忽然就理解雁回之前说自带神光是个什
效果。
“这有什好谢。”雁回收回手，因为她觉得如果再把手心贴在天曜脸上，她手大概就要烫得烧起来，“难道
能看着你冲出去送死然后连累吗？”
雁回在衣摆上擦擦手，好似能擦掉手心里火样。
“不过说来，那素影真人竟当真被咱们糊弄过去。”雁回有点不能理解，“要换做是像她那样对别人做这种事，不说夜夜睡在惧怕之中，只怕也是日日良心不得安生，只要有点关于那人风吹草动，怕是都要如惊弓之鸟般忐忑。她却也是心大。”
天曜默瞬，是呀，素影却是心大。
二十年后再见，她已不识得他。
愣，雁回也愣愣。
房里灯火摇曳，雁回此时便在天曜漆黑眼瞳里看见自己慢慢变红脸。
然后雁回便用手贴着天曜脸颊，将他脸推到另边，让他不要用那双漂亮得过分眼睛看她：“理解下吧，现在是吃药人。”
换做平时，便是打死雁回，她也没办法去摸人家脑袋，张口就对个男人说出心疼这两个字啊！
天曜也依着雁回将他脑袋推开，雁回掌心有点烫，贴在他因为气息混乱而变得冰凉脸上，只让天曜觉得温暖。恍惚间，他心头竟生出股在她掌心蹭蹭冲动。
可若是素影，若是她换身体，掩气息，变身份，即便隔上百年，天曜也不会认错她眼睛。
“毕竟是不样。”天曜开口，神色三分薄凉七分嘲讽，“对于素影来说，是妖怪，是跳板，是利用工具。谁会记得二十年前用过筷子模样？”
他仇恨个人，但这世上最无力恐怕莫过于当他用尽切去仇恨那个人时候，那人却已经选择将他遗忘。
多让人无力，无助，又无可奈何。
“那就让她记起来。”雁回道，“让她知道，你不是筷子，是和她样会笑会痛会伤心难过人。”
知道有人心疼自己，知道有人在安慰自己，即便那是药物作用……也能实实在在让在冰冷黑暗中蜷缩那久天曜感到无法言喻暖意。
其实与雁回也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，但他却好像已经好多次感受到来自这双手和这个人温度。
他眼眸微垂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什？”
天曜默默，其实他想对雁回说很多谢谢，但最后却只说句：“谢谢你今天拉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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