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芳影子在风中有些摇晃，她望向雁回，有点吃惊：“你还能看到
？”
“不想再看到你。”雁回道，“你变成这样就证明你心中尚有往事放不下，但那些事于你而言已是不该再去追
过去
。”
蒲芳垂眼眸：“走不。”她顿顿，“你不骂吗……那天你明明都那样拦，长岚也那样说过，但还是不听，你不笑吗，你应该说，你看，早跟你说过，活该你自己不听……”
“说这些话能让你活过来，就坐在你坟头日夜不停念叨。”雁回上前两步，拈下被风刮到蒲芳碑上野花，“笑你没用，你笑自己也没用，你能做，就是理理头发，拍拍衣服，昂首挺胸去下
个你该去地方。”
然后，剩下事，自然该交给活着人来解决。
想时隔二十年，蒲芳……竟也要看着下葬。”
天曜沉默不言。
长岚微微声叹息，似嘲似骂：“把野丫头样她捡回来，养这
大，眼睛没给治好就走……”长岚声音顿，竟已再无法开口。他转身，不继续在坟边停留，不发言离开。
天曜陪着雁回静静站会儿，青草岗上风确如长岚说那样，东南西北都在吹，自由极。只是将雁回头发拉扯得有些凌乱。
“天曜。”雁回倏尔问句，“当年，素影害你，你到底是怎样心情？”没等天曜回答，雁回便摆手，“不不，不该问。你就当没听到吧。”
蒲芳听雁回话只是摇摇头，并不再多言。
雁回心里也知道，蒲芳既然已经变成这留于时间鬼，那她心中牵绊自然不是她开解两句就能放下，于是她只静静陪她会儿，便也摆手离开。
不日，青丘国大医师身亡消息传出去。整个妖族片哗然。
蒲芳身为医者，在妖族当中地位极高，她救过不少妖命，那些妖皆将她当做救命恩人，她死于三重山仙人之手消息出，边界本就剑拔弩张气氛更是紧张起来。
挟带着多年被三重山边缘修道者压制愤怒，不少妖怪自行集结成队，跃过边界前深渊，踏入三重山中，与修道者们
天曜也并没有回答。
又静立会儿，雁回道：“你先回去吧，再站会儿。”
虽然有点不想走，但既然雁回下这般明显逐客令，天曜便也没再多言——
左右，他在这里，也说不出什安慰话就是。
四周再无他人，雁回望着碑后坟上魂魄，开口：“你不去投胎，是打算在这里站成孤魂野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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