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老少,都在说些诗词,说很是投机,蔡平度就问起家世。
“不瞒大人,叫王存业,却是
诗中草径、荒园、宿鸟、池树、野色、云根,无不是寻常所见景物;闲居、敲门、过桥、暂去等等,无不是寻常行事。然而诗人偏于寻常处道出人所未道之境界,语言质朴,冥契自然,而又韵味醇厚。
蔡平度心中顿时感慨叹着:“好诗。”
却有点未足,只见少年又吟着:“鸟宿池边树,僧推月下门……僧敲月下门……推,敲……”
思索着还要吟时,蔡平度忍不住说着:“此诗用敲好!”
“谁?”少年吃惊,向左右看去,看见蔡平度拱手,连忙作揖。
长清郡
蔡平度带着二个家仆弃舟登上码头,行人下船已接近暮色,到处点起风灯,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。
蔡平度就找家旅馆,话说天下老店都大同小异,平舍小间连着小间,左右有二十间,每间房这时都点着油灯。
又有着院子,蔡平度下定银,店老板亲自带几个伙计搬着行李,先烧热水请着贵人洗,又在楼里请宴。
这个时代礼制已松弛,蔡平度带着夫人小姐,还有两个家仆个丫鬟个婆子上去,见着少许屏风相隔,点菜,又要菜,当下分成两桌坐。
“实不相瞒,听公子吟诗,言辞典雅,用词醇厚,这个字还是用敲好些……这是公子所作?”
少年笑说着:“莫非这位官人还在别处听闻?”
蔡平度听心中惊讶,叹着:“果是少年多英豪……是个穷官,还请过来起用酒?”
“长者有命,不敢辞耳!”这少年大大方方过去,向着两个女人作揖:“见过夫人,小姐!”
“不敢!”夫人小姐连忙回礼。
蔡平度坐着,四下看看,却看见对面有个少年,穿着青杉,大袖飘飘,顶上束却是银冠,容颜英俊,真是翩翩出尘。
现在礼制虽松懈,但能头顶银冠者,非巨室豪门公子,或是官居七品以上才可顶戴,只是不见奴仆却觉得奇怪。
却见这少年几杯酒下肚,在张纸上推敲着,似有难题,沉吟咏哦:“闲居少邻并,草径入荒园。”
蔡平度听,就倾着耳朵,这是佳句,诗词之道,三百年前大盛,但随着道法显圣,渐渐落魄,就算这样,在世俗中还有很高地位,不想这少年熟读诗词,酒酣耳热之间,却欲创作新诗。
少年沉吟片刻,又喝杯,吟着:“鸟宿池边树,僧推月下门,过桥分野色,移石动云根,暂去还来此,幽期不负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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