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婴边吃,边叹息道:“要是有黍酒就好,平日里不许聚众饮酒,往年只盼着正旦、腊祭,可以和乡党们喝点,可如今……”
秦人过年所饮之酒,也是用黍米酿造,称黍酒。但据黑夫所知,平日里百姓根本没机会喝到,因为秦国禁酒之严,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!
从商鞅时起,因为酿酒浪费粮食,百姓喝酒后也容易胆大闹事,于是秦国就故意把酒价提到十倍!相当于后世对烟酒征重税。这样来,在安陆县城,能喝得起酒,也只有官吏或富庶人家。
就连饭店里也不让卖酒,不然你以为,在其他国家酒肆、酒家,到秦国为何就变成“食肆”?很简单,这地方不卖酒啊!
你也许会说,不就是米酒?农家自己酿造有什难?
这时代人为何要双腿并拢跪坐?
二是衣服常年只有两件,没办法经常换洗,时间久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,都有股难闻臭汗味。要知道,这年头生产力低下,衣服可不便宜,人死时候,甚至会把好点衣服当做不动产写进遗书里……
第三嘛,就是这吃。
“要是能吃上碗面条,或者饺子就好。”
黑夫如此想着,舔舔嘴唇。
然而,商鞅早就考虑到这点,秦国在《田律》里明文规定,“百姓居田舍者毋敢酤酒,田啬夫、部佐谨禁御之,有不从者令其有罪!”
于是百姓想喝口酒也只能偷偷摸摸,生怕被人告发,至于大堂广众下群饮,只有十月初和腊祭这两天被允许,过年嘛,总得让人乐呵乐呵。
黑夫倒是对淡如饮料小米酒没什兴趣,笑笑不以为意。
就在这时候,他突然听到后面对看似商贾人在谈论事
但他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,虽然这时代磨已经在北方出现,但好像没传到南郡来,这就尴尬。目前秦国去除谷壳主要方式是舂,还有种专门给犯罪女子设立酷刑,也叫做舂,天到晚都要舂米,可以想见这活计多劳累。
“等服完役回家,又有钱又有闲,非要尝试张罗点能满足口舌之欲东西出来。”黑夫不图别,只为自己五脏庙。
季婴倒是很满足,狼吞虎咽地端着陶碗,大口大口喝着黍臛,嚼着那些油腻腻肥肉。在这时代,贫穷限制大家想象力,在普通人眼里,富足生活,就是能吃上肥肉膏和精米梁。
如此想来,黑夫回头看看自己前世二十多年人生,虽是屌丝,可放在战国秦代,已经是个“膏粱子弟”。
当然,有肉,岂能少得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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