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哗啦!”
满地铜钱落下,像是下阵金钱雨。
“你……”垣柏惊讶地后退半步。
小陶脸抬起来,这时候垣柏等人才发现,他那涨红脸,并非是兴奋,而是屈辱;颤抖手,并非是害怕,而是愤怒!
来自云梦乡腼腆青年就这屈辱而愤怒地,
垣柏将装着百钱布袋硬塞到小陶手中,揽着他肩膀承诺道:“你若能如所说,在明日大比时故意摔倒、掉队,事成之后,会再给你百钱!”
甲什伍长也捏着拳头威胁道:“不然话,等回到乡里,有你好果子吃!”
小陶眼中满是惊恐,茫然无措地看着手里那捧钱。
他家境贫寒,母亲得疠病(麻风病),被邻居们捉到乡里,判定杀,淹死在河边。他父亲是个懦弱无能,对这件事没敢说半个不字,家里兄弟姐妹也早已嫁人嫁人,分家分家,没人管他。
年到头,小陶就得和弯腰驼背父亲忙碌家里那不到百亩薄田,只求有点收成维生。算起来,从小到大,小陶手里还真没有过这多钱!
千钱毕竟不是小数目。
“什长,倒是有个主意。”
甲什伍长凑过来,在垣柏耳边说道:“与癸什小陶是同乡同里人,此子是个结巴,家中贫寒,为人也懦弱可欺,只要稍加威胁,再许诺他点钱,让他在旬日大比时故意掉队,癸什便得不第!”
“如此甚好!”垣柏眼前亮,让甲什伍长快些想办法将小陶找来。
于是,在这天食时,独自人去如厕小陶,便被甲什垣柏、伍长等三四人堵在溷轩外……
他双手颤抖着打开钱袋,看着里面那枚枚圆润中方半两钱,它们满是诱人金属光泽,层层叠叠挤在起,发出悦耳声音……
垣柏看着小陶,胡须下露出得志笑。他觉得,此子已经掉进钱眼里去,这件事能成。纵然黑夫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癸什带得秩序严明,但外表再漂亮橘子,也会从内部生出腐朽来。
然而,接下来发生事,却出乎垣柏意料之外。
“但,什长……待……不薄。”
小陶张张嘴,喃喃说出这句话后,突然高高举起钱袋,将那些钱枚不剩地,统统扔到地上!
……
和甲什伍长说样,小陶是个瘦削矮小青年,被众人逼在墙角瑟瑟发抖,垣柏笑眯眯地上前,开始对他威逼利诱……
“…………”
在垣柏道明来意后,小陶脸色涨红,几欲说不出话来,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害怕。
“你就拿着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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