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右尉定夺便是。”郧满嘴上笑嘻嘻,心里却骂开。
“不曾想,今日竟让黑夫这乡野竖子得名!”
但左尉是个谨慎人,他虽然因为侄儿湖阳亭长案深恨黑夫,却也知道,既然本县军事主官右尉已经拍板,他若为此事,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右尉顶撞,实在不值得……
“哈哈哈,既然左尉也没有疑虑,那今日大比,癸什便是第……”
“右尉且慢!”
黑夫站到他们面前后,杜弦又笑呵呵地问,他今年几岁,是哪里人,是如何将癸什训练得如此优秀……
黑夫照旧搬出自己便宜老爹,说自己本事都是他传授,但在右尉问到,他个南郡乡野民户是如何知道《无衣》时,黑夫将锅推给陈百将。
“此乃陈百将所授,癸什能有今日表现,亦非小人之功,而是陈百将指导有方!”
“是这样?”右尉杜弦看向陈百将。
陈百将先是愣,但随即反应过来,黑夫这是在为他揽功劳啊!
然而,偏偏有人不会察言观色,冒失地站出来,打断右尉话。
右尉杜弦脸色顿时僵,眼睛扫,说话人正是宾百将!
宾百将可不愿意兑现承诺,成为全县人笑柄,他方才直死死盯着,希望癸什犯错,可惜黑夫没有给他机会,直到此刻,宾百将才终于挑出个毛病!
他没注意到右尉恼怒神情,没注意到左尉向他使眼色,更没注意到黑夫和陈百将相视笑,便莽撞地站出来,指着癸什,兴奋地说道:
“素来行伍排序,都是老者在前,少者在后,公士黑夫,你竟敢随意调换,真是好大胆子啊!”
按理说,若是更卒训练能让县尉满意,作为训练主官,陈百将便能“赐三旬”,也就是奖励三十天劳绩。这是秦国每个官吏功劳薄,劳绩积累到定程度,就有机会升职。虽然今天前面几个什表现不尽人意,可癸什走完趟下来,就把场面完全扳回来,眼看右尉对今日大比赞赏有加,自己就认这份功劳,又何乐而不为呢?
于是陈百将就小心翼翼地认下此事:“敢告于县尉,黑夫遇到有不解地方,常向请教,这《无衣》之歌……正是下吏教予他!”说完,陈百将还看黑夫眼,朝他微微点头,此子不错,还知道与上吏分功。
“善,大善!”
右尉杜弦再无疑虑,拍着大腿道:“这旬日演兵,二三子都看在眼里,谁优谁劣自不必说……”
他停下话,目光转向左尉郧满,笑道:“左尉觉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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