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陶也道:“……亦是种地。”
接着,他便结结巴巴地说大堆,原来,小陶家是在场众人里最贫穷,地又薄,来服役之前,家里都快吃不上米。黑夫给这三百钱,当真解他燃眉之急,所以小陶才对黑夫感恩戴德。
但问题是,这些钱换成米,顶多能维持两三个月,小陶很担心自家穷困潦倒后,会被迫去给里中有爵者做“庶子”。
这里庶子,不是指妾生儿子。军功爵制
“你真是活该,要是受惊拔剑,你这会已是死人。”
黑夫将还捂着胸口呼痛季婴拉起来,又问道:“更卒皆已散去,汝等怎还在?”
“还不是为等你!”季婴咧着嘴。
“朝伯和其他几人着急先回,想着怎也要等黑夫回来,当面与你告辞。”东门豹是个重然诺人。
小陶也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……与什长,是,是同乡……故想同,同路,而回。”
突然遇袭,黑夫惊,连忙下意识地个后仰躲开,旋即又举起右脚,朝那人影胸口就是脚!
“哎哟!”
黑影被踹到土台上,发出声惨叫,黑夫还欲上去补上下,却又有两个人影窜出来,在他面前高举双手,好在,这回他们终于发出声。
“什长……别,别打!”
“黑夫,是吾等啊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黑夫恍然,看来这三人是专程等着自己,不免有些感动,看来,将那份袍泽之谊放在心里,不止自己啊。
这想,黑夫心里,却猛地产生个念头!
他让三人坐下,问道:“此番告别,不知何日才能再聚,敢问二三子,汝等回家后,做何营生?以后有何打算?”
“还能做何营生,种地呗。”
季婴想到回家,就有些泄气:“家兄弟很多,陆续出分家出去,排行老幺,可以继承田产,但家那点薄地,也无甚出产,或许会用这次捕盗得千余赏钱,想办法在里中谋个里监门活……”
等到好不容易用燧石点亮薪柴,黑夫这才看清,原来,自己面前两人,竟是东门豹和小陶,而那个被他脚踹飞到地上,不是季婴还能有谁?
“你们这是作甚?”黑夫哭笑不得。
东门豹摸着发髻道:“季婴和打赌说不知你怕不怕吓,于是他就躲在门后想试试……”
“黑夫兄弟,你这脚真狠啊,小陶快帮看看,肋骨是不是被踢断?”
这时候,季婴这厮发出杀猪般惨叫,小陶连忙过去帮他瞧瞧,屁事没有,还好黑夫那脚姿势不对,没用上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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