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拊掌道：“会削木牍，能够写信，知道如何封信，这已不是
般黔首
。就算不是里中小吏，也定是个能识字，会读写
……这样来，吾等要找人，便少许多。”
虽然秦国以法为教，以吏为师，算是七国里识字率较高，但也只是矮子里拔高个。
打个比方，黑夫他家在夕阳里，五十多户人家，三百口人，识字也只有二三十人，主要是里吏们，还有那七八户有爵者子弟。有爵位，就有定田地和财力，还有人帮忙干活，这样才能让子弟抽出点时间去学识字，知律令。
夕阳里10%识字率，在乡里间已经算很高，这还是因为里中有个退休老吏吕婴老爷子，教出来不少人。隔壁匾里也样，阎诤家教会不少乡亲识字。
换其他里，识字率能到5%就很不错。
就更难走，要从涂道绕过座小丘，再沿着小路走几里路，肯定脚泥巴……”
按照季婴说法，等他们走到朝阳里时，估计快到中午。
于是三人加快脚步，等走半个时辰后，终于出大道，他们就在岔路口块大石头上坐着歇息片刻，顺便吃点东西。秦国可不允许公务员去里聚民户家里蹭饭，又杀鸡又杀鸭，大点官吏出差，可以在亭舍吃公粮，像黑夫他们这些升斗小吏，就只能自带干粮。
“朝食就吃点鱼干和年糕饼子吧。”黑夫来时候带点夕阳里特产，腊祭时候，衷把舂年糕法子教会邻里们，不少人家里都舂年糕，又送给他们家不少。
利咸接过食物，口中称谢，季婴则不客气地嚼着东西，嘟嘟囔囔地问道：“黑夫兄弟，
还是有件事不明白。”
这样来，黑夫他们需要排查人，就减少到个位数，投书者应
黑夫颔首：“你说。”
季婴道：“虽然你笃定，那投书者多半是朝阳里人，但朝阳里是个大里，有七十户人家，将近四百人。昨日与接触过、有机会投书，也不下二三十，这
多人，要如何从中找出那投书者？”
黑夫却先不答，看向利咸，说道：“利咸觉得呢？应该如何缩小查找范围？”
利咸看黑夫样子，知道他是故意在考自己，便咽下食物，说道：“昨日好好看看那信，用木牍偏短，边缘不甚整齐，和官府用来书写公文长短两种标准简牍都不样，应该是自己做。加上还会写信、封信，便不是普通士伍能做得出来……”
他想想，又补充道：“对，闻闻，那木牍材料，应是黄梨木。””然也！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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