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叔武带来那几个县吏、亭长哪里见识过这场面,也被面前情形惊呆。
从令吏乐开始,到那几名亭长、求盗,都不顾叔武嫉妒铁青脸色,开始个劲地夸赞黑夫手段得,同时也抱歉地说:“吾等来迟步。”
黑夫宿没睡,眼睛有些发红。
他看着墙内那几家被绑住犯罪,bao民,个个像霜打茄子,没昔日虐待女子时威风,等待他们,将会是《秦律》无情却又公正审判。
又看看墙外被掠卖女子们,在清晨阳光下,鸢鸢恢复小女孩模样,躺在她父亲怀里说着梦话,只是眉头微皱,眼泪凝结在面颊上,似是想起不愉快事。
、树桩上,用树藤、麻绳、腰带,密密麻麻地绑百八十人。除十几个年纪还小孩子,被掠卖来女子们在里门外看着,盲山里所有成人,竟都束手就擒!
而被叔武挖坑,接下这起棘手案子湖阳亭亭长黑夫,此时正潇洒地坐在里墙瓦檐上,他手里把玩着弩机,和搭箭张弓小陶起,监视着里门内百余名男女,让他们不敢有半点妄动。
“这……这是如何做到?”
虽然已听去求援季婴说事情梗概,但叔武依然无法相信眼前景象。
二百多口人啊,至少有几十个丁壮,而黑夫只带五六个人来,难道他们真能以敌十,将盲山里全族拿下?
而饱受摧残疯女人酝,也被不知谁人扎顶花草冠戴在她头上,盖住被殴打留下可怖疤痕,她呆呆地看着天际晨曦,渐渐露出微笑……
“是啊。”
黑夫在众人或畏惧,或感激,或钦佩目光中,喃喃自语道:
“正义可能会迟到……”
“但永远不会缺席!”
“只是畏惧秦律威严,故束手自缚而已。”黑夫却只是淡淡地笑笑,仿佛这不算什似。
事实上,昨天,在里监门被小陶射死后,黑夫便虚张声势,以墙外埋伏着“屯弓手”为威胁,骗得盲山里众人内讧。
那些自认为无罪人家,与买女子人家,邻里之间大打出手,打得鼻青脸肿,最后将那些人统统绑起来。
而后,黑夫又变脸色,卸下众人农具,用弩机逼迫他们也将自己绑起来,这才有眼前这幕。
中国之后两千年历史无数次证明,当胆气消散,没有必死决心后,几百人向十几人拱手投降,是常有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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