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良有些愤怒又无奈地斥责道:“此时举事,只是用韩人好不容易积蓄下来力量,抱薪救火而已!复国当缓,不可急躁,不要想着蹴而就,而需要长期筹划,务必击不成,还能保全自身,以备日后重新积蓄力量。岂能如赌徒般,将所有人性命压在孤注掷上?横阳君是六博玩多罢!”
在张良看来,只有承认秦国强大,才能清楚,什事现在能做,什事不能做。
“已经劝过横阳君,奈何他意孤行。所以不会让张氏卷入此
什?还不是想效仿太子丹荆轲之事。苦心寻找兵法,暗地里训练家中三百僮仆,又是为什?不就是为有朝日,能举事复韩,为国报仇?”
公孙信不解:“那此番横阳君举事,你为何不参加?只要明日各家派出僮仆,夺取武库,杀尽秦吏,便能发动全城韩人,起去营救大王!””不然,恐怕到时候,等来却是秦军镇压,还有大王之首级。“
公孙信怒道:”子房,你怎能对大王如此不敬?“”实话实话而已。“张良眼睿智,再度压倒愤怒,他淡淡地说道:“还是那句话,时机未到,贸然举事,非但不能对局势有什裨益,只会害死那些有志复国韩人。”
“知道,这两年间,横阳君奔波列国之间,用韩国惨痛教训,试图联络魏、楚、齐起抗秦。这是好事,可惜却不得其法。”
“齐相后胜受秦贿赂,让齐王建紧闭国门,对诸国被破无动于衷,是指望不上。”
“魏国自从信陵君死后,脊梁骨就断,魏王整日歌舞酒乐,只知道味地事秦讨好,过天算天,也信不过。”
“而楚国,虽然与秦仇恨最深,但两年前才发生动乱。公子负刍弑楚哀王,自立为王。楚国内部还没有结束动荡,虽有将军项燕在淮南练兵备战,并往秦国各地派不少间谍打探消息,但楚王直以为,秦国要先破魏,所以不甚警惕。”
“此番楚国遭到秦国王贲突袭,半月之内,上蔡便沦陷,眼看陈郢也要不保,如此人心惶惶,也许很快就会与秦议和割地,何谈反击久战?楚国人贯如此,松散惯,不被逼到绝境,便无法齐心协力。等秦军得陈郢,便切断楚国援魏鸿沟,到时候东南北三路大军合围大梁,魏国明年之内,必亡!”
张良通分析句句在理,公孙信连忙道:“所以横阳君也说,吾等韩人,绝不能再等!若是坐视秦国击破荆楚,再回头灭魏,将韩地与齐、楚隔断,韩国就再复不国!”
“错,大错特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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