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之前因为只是按照历史记载猜测,所以没跟大伙儿实话实话,可经过这几天观察,他已经对王贲将军打算洞若观火。
“还记得吾等经过鄢县?”黑夫让东门豹坐下。
“记得。”东门豹当然记得,那个住在隔壁窝棚共敖,就是鄢县人。
“鄢县东北城墙,是新修,与其他几面墙垣颜色不同,你可注意到?”
东门豹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没注意。”
“这厮又坐不住。”
黑夫叹口气,掀开帘子进去看,果然是东门豹在,bao跳如雷呢。
原来,在抵达大梁后,东门豹算算时间,自家妻子产期已过,自己孩子已经出世。于是他也绝马上回南郡念头,而是想着要在攻魏之战里获取战功,好为自己那素未谋面“儿子”搏个好出身。
爵位和相应田宅待遇,是可以传给儿子,所以大多数秦国家眷送子弟上战场,都是边两眼泪汪汪,边嘱咐说:“不得,勿返”。
作战,斩首,立功,升爵,这是秦国大多数黔首唯社会晋升途径。
黑夫当然知道这鲁莽家伙不会在意那种细节,便继续道:“那段土垣,是五十多年前被洪水浸泡冲垮。当时武安君攻楚,在围攻鄢城时,久攻不下,就利用附近水流,筑堤蓄水,并修长渠直达鄢城之下,然后开渠灌城,鄢城遂破……”
这时候,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手里活,围拢过来,利咸首先问道:“亭长意思是,如今王将军之所以对大梁围而不攻,还让吾等开挖沟渠,是打算效仿武安君之法?”
“不错,大梁粮仓充沛,若是死守,可以坚持年半载。而且城内有军民十余万,若是强攻,军定然损失惨重,所以最稳妥攻城之法,就是水攻!”
这年头城墙大多数夯土,极为厚实,所以影视里各种投石器其实不上什大用场,反倒是水、火两种东
但眼前战争方式,却让东门豹打算落空,在大梁城下挖半个月沟渠后,他彻底变成头被困笼中,bao躁野兽……
再看其他人,季婴在掐衣服里虱子,卜乘在继续算明天天气,利咸在低头缝补衣裳,其他人也躺在草席上,享受难得休憩。
这些天来,他们都习惯东门豹怒吼,已经没人理他。
于是东门豹只能过来缠着黑夫,冲他抱怨道:“黑夫,你倒是说说,那位小王将军究竟是打什主意,这都半个月,城也不攻,仗也不打,他想作甚?”
“想知道?”黑夫抬起眼,东门豹连忙点头:“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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