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塔道:“是个衣衫褴褛老翁,只递这块帛书,说是君侯家书,务必送达……”
“家书?”熊启神色越发凝重。
他走到宫阙阁楼处,捏着手里帛书,看着外面晚秋景色默然良久。
陈郢曾经是楚国东迁后都城,这里便是昔日楚国宫室,按理说,他也有机会在这里长大,但命运在熊启八岁那年,却和他开个天大玩笑……
那年(公元前263年),他祖父楚顷襄王病重,而秦国却留其太子不欲放归。熊启父亲与黄歇合谋,只身亡归,回到楚国做楚王,而熊启母子则被留在秦国,成身份尴尬羁留之人。
九月下旬,当阳城南郡秦兵家书被装上辎车,缓缓南下同时,百余里之外淮阳(陈郢),昌平君熊启也收到封来自南方信……
打开素色帛书,细腻修长楚式鸟虫体便映入眼帘,但只扫两遍,熊启就将其揉成团!攒在手心里,再也不想打开。
毫无疑问,他虽生于咸阳长于秦川,但这楚国鸟虫篆体,却是他孩童之时,最初学会文字……
熊启父亲是楚考烈王,楚顷襄王二十七年(公元前272年),楚国向秦国求和,当时还是太子楚考烈王作为人质,被送到咸阳,这呆就是十年。期间,楚考烈王还娶秦昭王之女,生下熊启。
身上流着楚国王室血脉熊启,就这样在咸阳城里成长起来,他从小穿是秦服,牙牙学语说是秦腔,与般秦国公孙没什区别。唯独夜深人静之时,他父亲才会亲自教他些楚国文字,嘱咐他勿忘故国。
从那以后,熊启就被母亲勒令,不得再学楚国文字,而改用秦篆。甚至,只有在前往安国君府拜见华阳夫人时,他才有机会穿上飘渺宽大楚服,吃到来自南方甘甜橘子。
当时穿着楚服出入安国君府,还有个叫“异人”秦国王孙,他是安国君个不受待见儿子,后来被过继给华阳夫人,遂改名“子楚”,意思
熊启还记得,当时年幼无知自己傻乎乎地问父亲:“秦国不就是故国?”
父亲狠狠地用荆条打他,让他知道何为荆,何为楚!
荆楚,在熊启最初记忆里,就是疼痛代名词,直到现在,每提到这个词,他都会感到阵来自灵魂阵痛。
毫无疑问,这封信,是从楚国敌境送来。
“送信是何人?”熊启看向自己手下陈塔,熊启如今是秦国新建立“陈郡”郡守,但他属下虽众,却只有陈塔等数十人,才是他能以性命托付死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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