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尉且听说下去。”
冯敬继续道:“葵递上份自称是吾父亲笔信,上面说,五大夫冯毋择敢多问胡阳少内丞主,闻南阳地利田,臣老,癸与人出田,不赍钱种,愿丞主假钱两万,贷食支卒岁,稼熟倍偿。勿还,还之,毋择不得为丞主奔走……”
旁黑夫听明白,信上意思是:冯毋择向胡阳县内丞(相当于财政局局长)问好,听说南阳郡土地肥沃,适合创业,于是让儿子癸去办农场。没带钱粮,希望借两万钱,并贷点粮食,让他支撑到年底,庄稼熟,加倍偿还。希望不要推却,若推却,毋择也不能帮内丞办事……
总之就是句话:爸爸是冯毋择,你看着办吧!
冯敬才说完,李由便摇头道:“毋择公何许人也?冯氏子弟皆列为郎卫,岂会让子弟做这种事?且这信牍言语粗鄙简单,也不像毋择公所书,岂有五大夫对小小县内丞称’臣‘道理,那葵定然是冒充!”
冯敬给黑夫第印象是彬彬有礼,对于道左避让群军吏,也能拱手道谢,虽然他只摆出姿势,眼神里并无谢意。
但由此可见,冯氏家教是极好。
黑夫纵然地位不高,但也从李由,杨熊,陈无咎等人处听说过些朝中之事。在军事上,秦王政重用王氏和蒙氏,而在朝中,除李斯外,还有“三冯”最为受信重。
冯去疾、冯毋择兄弟,分别是御史丞和卫尉卿,虽然都是副职,但都是仅次于御史大夫和卫尉二把手。还有冯去疾之子冯劫,也在内史任都尉。
冯去疾、冯毋择兄弟据说是那个“宁死不愿为秦民”,遂以上党降赵国,引发长平之战韩国上党守冯亭之孙,如今却成秦王身边炙手可热新贵,着实让人诧异。长平之战才过去三十多年,这个家族立场转变也太快点吧?
那个葵从头到尾透露着股穷酸小家子气,信牍也漏洞百出,点都不高干,以黑夫年湖阳派出
等黑夫真和冯敬面对面坐在李由面前时,黑夫又得到对此人第二个印象:健谈。
在李由为二人相互做介绍后,冯敬也没有像外面郡吏样,对黑夫产生任何兴趣,而是撇下他,径自说起方才和李由聊半趣事。
“那是去年(秦王政二十二年)八月发生事,南阳郡胡阳县少内丞,接待位年仅15岁少年,少年自称名葵,乃家父之子……”
“且慢。”
李由当时不在咸阳,而是直接从外面被调到伐楚战场,所以并不知此事,便笑道:“你不是独生子?哪来叫葵弟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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