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对味,但二人不得不承认,叔孙通说有道理,但终究还是不能容忍叔孙通这种行为,叹道:“吾等再怎样,也不至于编造篡改孔子之言,汝行不合古义,虽然不至于让人鸣鼓而攻之,但道不同,不相为谋!”
言罢,两人推开门,拂袖而去。
叔孙通站在原地大摇其头:“真鄙儒也,能偷生,却食古不知时变,这般做派,迟早也会被秦王嫌恶。儒生多是彼辈人物,又多门派之争,不能同舟共济,今后恐怕真要在秦国朝野,沦为边角,辈中人,真是恰逢季世,长夜漫漫啊
正礼更气:“此乃墨者污蔑先贤之言,是为诽谤吾等儒者饥时,则不辞妄取以活身,饱时,则伪行以自饰。你师承孔鲋,焉能不知?”
“此事虽也是假,但却与吾等如今处境何其相似啊。”
叔孙通改之前阿谀秦王时笑容,忽然严肃地说道:“秦素来不喜儒生,商鞅还曾焚诗书,说什人学诗书得到奖赏,则万人效仿,国恒弱。将儒者推崇礼乐、诗书、孝悌、修善、诚信、贞廉、仁义、非兵、羞战贬斥为六虱,认为国家必须去除六虱才能强大!”
“今日秦王虽征辟汝等为博士,不过是作为花瓶摆设,实则依然以商鞅之法之国,汝等看到周围*员、将军看儒生眼神否?皆鄙夷也!”
乐正礼和漆雕染何尝没有这种感觉,便停下痛骂,先听听叔孙通想法。
“孔子言,南蛮北狄交侵,中国不绝如缕,眼下,亦是儒者不绝如缕之时!生死皆系秦王念之间,秦王喜,则儒者诗书活,秦王恶,则孔子之道绝!”
“夫子不欲投秦,已经触怒秦王!今日之事,危于孔子困乎陈蔡之间!为打消秦王之怒,为救下孔氏之儒乃至于鲁地、天下之儒,才不得已谀秦。没记错话,二位在楚国、魏国尚存时,也没少痛骂秦乃弃礼乐而上首功之国吧,还说秦王残,bao,真桀纣再世也。如今却跟在秦王身后亦步亦趋,为其唱和大韶之乐,将其与古之圣王尧舜相提并论,与有何区别?”
乐正礼吹胡子瞪眼:“你这孺子,竟将吾等与你相提并论!”
叔孙通大笑:“有何不同?你偷生于时,不过是迫于形势,是为能跻身秦王朝堂之上,潜移默化,让秦摒弃成见,重用儒者博士,光大儒学做准备。”
“听说,南方之墨不知变通,味坚持非攻兼爱,已亡矣。反倒是秦墨助秦灭楚,将得大用。故当今之世,能变者生,固守者死,此所谓与时变化也!二君,难道不是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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