麟之角,振振公族,于嗟麟兮!”
如诗般,扶苏给黑夫印象,也是位“不践生草、不履生虫”仁兽麒麟,它悠闲地行走在绿野翠林,却又恍然流动,化作位优雅公子。公子如麟,高贵而仁厚,公子如玉,似尘不染。这便是扶苏在咸阳民间风评。
但与之相反,朝堂之上众臣,对扶苏却不太看好。
原因之,便是扶苏之母乃楚国公子,舅父是反秦昌平君,自那以后,皇帝召见扶苏次数迅速减少。而扶苏颇有忧国忧民之心,每次觐见都会说些秦始皇不爱听话,故越来越不受宠。
前日咸阳宫扶苏谏罢宫室后,秦始皇甚至当场训斥扶苏:“少读些儒墨,多学学律令。”
“亲儿子和近臣轮番进谏都未能动摇皇帝心意,幸好没有卷入太深。”
从咸阳前往甘泉山林光宫路上,回想起前日发生在咸阳宫事,黑夫不由暗暗摇头。
秦始皇在关中广建宫苑,打造个”地上天国“决定是坚固。不仅优旃遭到冷落,连公子扶苏也受到波及,扶苏进谏唯结果,便是六月中旬,秦始皇去林光宫避暑时,带诸子同行,却偏偏没有带自己长子。
秦始皇是位高产父亲,林林总总,竟有二十余子,年纪从最大公子扶苏18岁,到最小公子胡亥9岁。按照“二十而冠”标准来算,秦始皇诸子均为成年,加上皇帝是个对亲情较为淡薄人,纵然相隔不远,却很少接见诸子。
所以黑夫也没有近距离观察他们机会,只是通过种种渠道,有些皮毛解。
秦始皇此言意味深长,如此来,扶苏是越来越不讨喜。
黑夫暗想:“按照宗法,秦是嫡长子继承制,但秦始皇先前没有立王后,称帝后也没有皇后,嫡子不存在,便要在二十多个庶子里选定太子,依然是长子扶苏有优先权……”
可如今,皇帝自认为春秋鼎盛,点立嗣意思都没,朝野之中,也没胆量进言“早立太子”,众人都在猜测,陛下或是想要等诸子成年后,择贤者立之。
“也可能是觉得有机会长生不老,觉得没立太子必要呢?”黑夫近来发现,来自齐燕术士方士,经常能得到皇帝召见,所谈之事,多半是不问苍生
这其中他最关心,莫过于扶苏、胡亥二人。
个人千古遗憾贤公子,个人将秦朝带入深渊秦二世,任谁都会感到好奇。
那日扶苏直言进谏,让黑夫想起听张苍念过首诗。
“麟之趾,振振公子,于嗟麟兮。
麟之定,振振公姓,于嗟麟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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