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看
眼，
进云阳牢狱，黑夫才发现，这里
监牢，也分三五九等。
最下等是城旦住，没有被褥，没有窗户，只是地面上有些发霉稻草，十个人挤在狭小区域内，里面散发着股难闻味道。
中等是鬼薪、白粲、司寇、舂等刑徒房间，虽伙食粗劣，被褥泛潮，好歹可以容身，五人间——有个挺有趣事是，舂米过去是与城旦并列重刑，近年来踏碓、水碓大行于世，舂米也没那
累，于是就变成中等刑罚。
最上等地方位于监牢第二层，除门从外反锁，窗户安栏杆外，与普通民居区别不大，曹咎引领着黑夫开门而入，此刻正值下午，阳光从窗扉撒入，照得满屋都是……
“上吏，这便是程邈居所。”
晚归来后要住进监牢外，其余与普通头小吏无别，扣除衣食，每次公事，还能得到四钱……”
黑夫失笑：“这说，你所言程邈在外劳作，其实是跟着令史办案去？”
县丞面色不太好看，瞪曹咎眼，曹咎也擦擦汗，应道：“唯，正是如此。”
让程邈服轻刑是他给县丞出主意，虽然在法律上说得通，但若陛下迁怒下来，他们也要被殃及啊。
“有特长就是好。”
黑夫微微张开嘴，这哪是牢房啊，分明是个书法展览室！却见三面斑驳墙壁上，挂满写满密密麻麻黑字简牍，有数百块之多。
“这些是……”
曹咎笑道：“正是程貌过去十年书写，他是用每次公务办案赐钱购买笔墨书简，所书并无不妥，故吾等未做干涉。”
小心绕过地上横七竖八简牍后，黑夫走近墙壁，定睛瞧，上面写不是什反诗，而是每个秦吏都要背诵《为吏之道》。
“凡为吏之道，必精洁正直，慎谨坚固，审悉无私，微密纤察，安静毋苛，审当赏罚……”
黑夫则暗道这程貌运气不错，现在享受待遇，大概跟水浒传里，被发配江州宋江差不多，只要他不写反诗作死话，就这浑浑噩噩过下去不成问题。
但此人究竟是凭什被秦始皇记住呢？黑夫来之前，问过些秦始皇身边旧近臣，他们说程邈做议郎时，曾奉皇帝命修订秦文字，可惜后来犯罪，此事便不之……
这次皇帝派黑夫来探监，或与此事有关。
就在这时，曹咎也说到程邈每次出公差所得少许钱帛，都用来买笔墨和简牍上，每逢闲暇，总是在牢狱中笔耕不缀……
黑夫来兴趣，不想干等程邈回来，让曹咎带自己去狱中程貌住所看看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