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来,大原之戎本就是北地麻烦制造者,若安插到别处,恐怕会产生矛盾,扰乱北地秩序,不如困死地。
所以,在黑夫去处理大原之戎争端时,陈平还献上个“以戎制戎”毒计:可乘此机会,在五部之间制造争端,让他们仇杀更甚,自相损耗,官府支持两部进攻三部,或反过来,最后五部尽弱,而官府和移民得利。
黑夫则不以为然:“猎犬混斗,血性大发,也会咬伤主人。更何况,猎犬是用来打猎,如今狡兔未死,飞鸟尚在,岂能急着弓藏狗烹?”
他眼光,亦不局限于北地境内,而投向广阔远方。
“拿地图来!”
朝廷放宽禁令,让五部迁往他处放牧……否则,就算是郡尉令五部和解,过上几年,五部样会混战流血,那时候,事情恐怕就不是拔河便能解决。”
公孙白鹿在彭阳邑提议,黑夫未知可否,他不知道,这位新来郡尉,心中筹谋计划,比他更加激进!
十月初这天,回到郡城后,黑夫家都没顾得回,就去到郡尉官署,让留守陈平来见,将自己见闻告诉陈平,并提出个大胆计划。
“三年内,欲使大原戎人全部主动迁走,而徙关中、关东移民实之!”
“主动迁走?”
尉史们连忙将北地郡地图挂起来。
黑夫与陈平踱步到地图处,说道: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过去数十年前间,每逢秦军征募戎骑,戎人争相应募,究其缘由,除戎人性格坚刚勇猛,以战死为吉利,病终为不祥外,还因为征伐六国,他们可以得到赏金,夺得财物也能归其
陈平微微吃惊。
黑夫自有谋划:“所居无常,依随水草,地少五谷,以产牧为业。这本就是戎人习俗,只是昭王将大原当成狗圈,将五部圈养在其中,若官府撤掉藩篱,五部仍会迁徙。”
黑夫走这半个月,陈平也没闲着,他这郡尉长史新官上任后,便没日没夜地泡在官署,将黑夫扔给他工作,诸如核对郡兵名单,筹备冬衣、粮秣等事做完,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接收各县送上来“上计”简册,归类入档,忙得连喝水功夫都没有。
即便如此,他亦抽空翻阅北地郡诸戎簿册,对大原之戎有些解,此时听黑夫之言,便问道:
“下吏敢问郡尉,可迁往何处?要知道,北地戎人,可不止大原五部。泾水线,有乌氏戎、朝那戎,泥水线,又有郁郅戎、义渠戎等,各自占据牧场,北地看似广袤,可真正平坦宜居地方,可不多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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