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无语,这共敖好歹是做过县尉人,怎就这“目无王法”呢。
他说道:“割鸡焉用牛刀?郡尉这做,可比亲自干涉高明多,经验县见尉史亲自从这老农去自告,岂敢不秉公执法?”
陈平意见与黑夫相同,这些不是分内事,概不要管。郡守赵亥并不是叶腾那种文武双全强势郡守。二人小心翼翼维持着职权分界,黑夫不想让赵亥不快,赵亥也不想临退休,还得罪黑夫这个肩负皇帝使命新贵……
双方就这样谨慎共事,相忍为国,岂能被几亩被冰雹砸坏宿麦破坏?
道不同不相为谋,陈平和共敖有点相互看不上,接下来行程里,二人关心事也各有不同。
即便这时候匈奴还在与月氏、东胡三足鼎立,并非完全体,但游民民族全民皆兵,匈奴亦有引弓之士十万,领地广袤数千里,不容小觑。
所以,在动手之前,他首先必须先“知己”。
去年秋天,黑夫来北地上任时候,经过泥水边几个县,但只是走马观花,未曾深入调查,所以这次,他决定花上个把月时间,好好转圈。
秦朝不允许*员微服私访——皇帝自己除外,所以黑夫少不得大张旗鼓上路。人数虽众,但黑夫减少沿途各县应酬,月中旬从义渠城出发,月下旬,便已拐上回中道,顺着坦途,进入泾阳县境内……
远远听到笙箫声,看到仪仗过来,道上行人车马都得避让,但也偶尔碰上有人跑到道中来,下拜告状。
陈平在观察路边田地数量,暗暗计算,发现这是沿途诸县土地最平坦,水利最好,农民也最勤奋。
“听说,泾阳陇口以西,皆为牧地,草肥水美,
黑夫让人将告状人拦下,问问,原来是附近里闾居民。
枯瘦老农手持枯麦,哭诉道:“田吏明明说过,如有旱灾、,bao风雨、涝灾、蝗虫及其他虫害等损伤禾稼,都要报告受灾顷数,官府可减免田租。前些天下冰雹,如婴拳大小,打坏不少抽穗宿麦,吾等去乡上请求减租,却被赶出来,田吏说只管粟灾,不管宿麦收成,还是要照常收租……”
黑夫静静听完以后,让尉史过来,让他将这个老农直接带去泾阳县狱,交给负责审案县丞、狱掾,让泾阳县按照律令自行审理。
黑郡尉还对那老农解释道:“此郡守、郡丞事也,不该过问,老丈,你还是按照律令程序上诉罢!”
老农被带走后,共敖有些失望:“还以为郡尉会直接在田边审案,然后派吾等去将贪,,g苛吏绳之以法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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