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昫衍君又在高呼乌氏延名字,让他起来再喝杯酒。
正在宴会气氛越来越热烈,连昫衍君也亲自下来,晃动着身体与戎女舞蹈时,厅堂门扉却被重重推开!
陈平看去,却见几个昫衍戎人神色惶恐地跑进来,他们身后,则紧跟着几个头戴毡帽,背负弓矢胡人……
他们首领大踏步走入厅堂,此人身材高大,头顶毡帽,皮肤黄褐,眉目细长。他低垂长髯用金属银圈环环相扣,黑色长发乌黑油亮,绑成无数发辫,银铃悬系其间。
昫衍君筵席被人打搅,本来十分生气,但见到此人后,就像是充满气河豚,下子就瘪下来,他不顾自己颜面,趋行跑到那胡人面前,双膝下跪,亲吻他靴尖……
好客,当地君长、酋贵都要仰仗乌氏运来中原货物,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,均双手抱胸,向乌氏延深深鞠躬,乌氏延也改在国内谦逊,坦然受之……
第二天夜里,昫衍君专门宴请乌氏延,陈平则装作他随从,陪坐于侧。
昫衍君高坐在上,他四五十岁年纪,头发花白,体格却依然雄壮,八字胡擦油,亮得仿若真金。
乌氏延精通塞外戎人之语,他同昫衍君说话,陈平不怎听得懂,于是便边用小刀切着面前美味盐池滩羊肉,边打量这座厅堂。
戎俗与中原大异,花马池城虽名为城,但城内建筑,却不成体统。这座戎君“宫殿”只个深邃木造饭厅,粗木建成墙壁高达四丈,屋顶是数十块毡布织成大帷幕,挂起可挡霎时风雨,收下能迎无尽长空。
室内昫衍人亦
室内昫衍君长们手持牛角杯,相互传递着乌氏延从内地带来精美漆、陶器物,高声谈论,不时翘起大拇指,这些东西,是他们永远不可能做出来。
这时候,乌氏延也结束与昫衍君谈话,对陈平低声道:“昫衍君问,为何今年来得如此之早。”
“往年出塞,都是先到贺兰,再来花马池城,东行至上郡,但此次不同,吾等要绕个大圈!”
乌氏延为陈平讲解过塞外地理,他们现在所处地方,其实是大河绕圈,河从羌中积石山出,路向东北行,行两千里后,拐个弯,赫然东转。这条东西走向河,被秦人称之为“北河”,北河行千余里,直到上郡、云中交界,才再拐个弯,向南奔流……
这也是乌氏商贾贸易路线,基本能将整个“河南地”走圈,途径白羊、楼烦、林胡等臣服于匈奴部落,若有机会,兴许还要去河套,以及匈奴都城头曼城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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