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在帝心,此窟也。”
“与叶氏结亲,南郡各县皆内史腾门生故吏,此二窟也。”
“三千乡党子弟,今分列豫章七县,或为尉、丞,或为小吏,盘根错节,声气相通,此三窟也!”
有这三窟,才能保证黑夫在朝堂、地方都混得开,有它们做保证,黑夫家甘蔗、红糖产业
共敖奇异地看着陈平,二人作为黑夫文武幕僚之首,直不太和睦,这还是陈平第次认可共敖话,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?
但陈平是聪明人,点到为止,没有往下再谈此事,只不过,他心里却计较开……
“本阳武穷士,幸得郡尉赏识,让来做门客,如此才有机会展腹中才学,于有知己之恩也。”
他默然拐进墙之隔家中,看着妻子穿着厚实,在暖和炕屋中抱着儿子,轻哼着魏地歌谣,陈平露出丝笑,没有打搅她,而是到书房。
“郡尉使得禄米两百石,食有肉,出有车。妻子食嘉柔,居广厦,夏有冰,冬有炕,不可谓不厚。”
殷通忽然对黑夫阿谀亲近原因便找到,豫章县尉们,多为黑夫旧部。在殷通看来,跟黑夫拉近关系,到地方,施政阻力也能小些。
“那殷通当然得讨好郡尉!”
共敖听说殷通要去豫章做官,便口直心快地说道:“豫章哪个县没有郡尉部属乡党?不客气地说,这新设豫章郡,就跟郡尉家后院样!去主人家后院,岂能不先打声招呼?”
此言出,陈平立刻看黑夫眼。
却见黑夫皱起眉,看看周围仆役,都是自家人,便挥手让他们散去后,只留下陈平、共敖,又在门廊下压低声音斥责共敖道:
“故为人私臣者,不可不为主君谋!”
陈平作为魏人,魏地养客成风,远有信陵君,近有张耳。故魏人比较认可主君门客关系,忠君爱国想法反倒鲜少。
他如今身为黑夫幕僚长史,而不是正式秦吏,所以自己在给谁打工,陈平分得很清楚。
“冯谖曾言于孟尝君曰,狡兔有三窟,方可高枕而卧,今郡尉有几窟?”
虽然黑夫让小吏们都学会用算盘,但陈平还是会在家里留些算筹,此刻便根根摆在案几上。
“乱说什!类似话,休得再提及!”
言罢便扔下脸懵逼共敖,径自去内院看妻子。
共敖自知失言,但又见陈平在旁似笑非笑,以为他幸灾乐祸,便怒从心起,正要挥袖而去,却不料陈平却拉住,低声道:
“共兄之言,平深以为然,豫章,确是郡尉后院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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