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确是靖边祠存在个尴尬问题,它能激起燕赵秦三处曾与胡戎紧邻,饱受劫掠之苦百姓在这场对匈奴战争中同仇敌忾,对朝廷征夫,少些怨言。
但在魏、韩、楚人听来,他们满脸都写着两个问题:这五人是谁?打胡人,关屁事?
“故在三地之人看来,他们只当这是在服苦役罢……”
对此黑夫也是无奈,当时他本想着国凑个人出来,可惜韩国地处中原,根本没机会和异族外战。魏国倒是有个祖先,魏献子魏舒,曾经打过戎人,但功绩没法跟那五人相比,且普通魏国人,怎可能知道谁是魏舒?
楚国也样,楚虽然在南方夺取不少越人地盘,但都是
见几面,交浅言深,就能笃定他是何种人?”
妻子这说,黑夫倒是想起数日前扶苏与那万五千名民夫抵达义渠城时发生事……
……
公子监军,与般大臣监军还是不同,长公子莅临义渠城,郡守、郡丞、监御史等少不得要设宴接待。
扶苏虽为人仁慈,但毕竟从小受过公子教育,举止得体,言谈无失,还主动请黑夫带他去祭拜勋庙、靖边祠和忠士墓园。
靖边祠和忠士墓园是黑夫手比,从南郡开始,到北地补全,如今已经遍布关中、边郡。而勋庙,则是李斯建议搞出来东西,暂时只在关西有,里面祭祀着商鞅、张仪、白起、蒙骜等为大秦统事业做出过突出贡献将、相,不过暂时只有这数人入庙,甘茂、魏冉、范雎等人功过尚有争议。
这亦是始皇帝为维持秦与旧六国之人平衡,靖边祠为李牧这种敌将恢复名誉,勋庙就用来照顾秦地军功贵族需求。王翦百年之后,肯定也是能入选,黑夫暗猜,廷尉李斯肯定也希望自己死后能入庙吧。
黑夫曾听闻,公子扶苏很受墨家欣赏,他似乎吸纳墨家反对战争节葬、非攻、兼爱思想,以及黄老与民休息。但在祭拜靖边祠时,却收起个人喜恶,表现得很官方,板眼,没有任何轻慢之处……
只在祭拜结束后,扶苏却私下对黑夫说起件事,这是二人在半途小冲突后,第次深入交谈。
扶苏道:“按照尉将军提议,父皇令各路兵马出发前,皆由官吏带将士、民夫祭拜靖边祠,讲述诸夏御戎开疆五位先贤事迹。关西将士与戎狄杂处,听说由余、司马错之事深有感触。将前往代北运粮五万燕、赵民夫,听闻李牧、秦开之事,也略有所动。但来自中原十万民夫,却反应寥寥,九成人,连这五位之名都没听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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