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黑夫喜欢用北地良家子样,李信也爱用陇西良家少年,作为亲卫骑从。他们随他开拓洮水以西,随他建设塞外金城,跟他奔袭八百里,在青山峡烧场大火。他们不断有折损,又不断得到补充,总是保持着五百人数量,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。
“信任二三子,就像信任自己手足般!”
简单话,却让每个人都昂起头,自豪不已。
李信缓缓抬起手,他身旁五百亲卫骑从,动作整齐如同人般,也缓缓抽剑出鞘。
“去,击败来敌,然后告诉所有陇西、北地骑士,李信大旗,就在此处,只进,不退!”
皮又厚重压抑,他在马上坐笔直,背后赤色大氅下垂遮住马身,象岿然不动雕塑。
李信年过三十,满头苍白,容貌消瘦似铁,外表是冷峻,内心却依然热血。
眼看队队骑兵被派出去,迎战匈奴人连续不断冲击,数万人奔跑践踏,大地在震动,使得战场上尘土飞扬,与塞外风尘汇拢处,遮住小半块天空。敌在呐喊,马鸣声如同雷鸣,每个人都在奋力厮杀,秦军骑士想要斩首立功,贺兰山匈奴人则想复仇。
李信握着剑柄手心滚烫,他何尝不想如许多年前追逐燕太子丹,去岁奔袭青山峡样,拔出他佩剑,让战马踏出惊雷,把所有敢于反抗敌人斩于马下!
但他不能,他现在是坐镇中枢主将,而不是轻骑奔袭都尉,他需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,判断敌人意图,挥动帅旗,指挥部下从容应对。
……
“若能杀那秦将,就相当于杀成百上千个秦人,族人妻子仇,就能报……”
低低伏在马匹上驰骋时,乌兰独眼,亦死死盯着那面越来越近大旗,他现在距离仇人真很近,所有秦骑都被如大河浪潮般打来匈奴人缠住,挡在他和李信中间,只有五百骑!
而他们,足足有两千骑!
旦他有异动,旦他旗帜偏移撤退,将引发士卒猜疑,从而导致战局溃败!
即便面对直奔他而来两千匈奴骑兵,亦动不能动!
“将军!敌骑来势汹汹,不如先稍稍退却?”有亲卫如此提议,却被李信回绝。
“曾有过场大败,覆军杀将,丧师辱国,旗帜低垂,狼狈而逃。立誓,那是李信最后次丢下自己士卒!”
风吹动他大旗,目眺远处,两里、里、半里,那支匈奴人挑选时机确很巧妙,恰好是匈奴人全军压上,与秦骑缠斗,胜负难分刹那,李信身边能用,只有五百名亲卫骑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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