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各方面军奏报都已陆续传回,朝廷总算可以梳理出这场战争完整经过。
除黑夫、李信击溃单于主力外,其余各军,斩获都不大。
率领军队最多老将羌瘣,北上时旌旗招展,浩浩荡荡,吓得沿途楼烦诸部投降。他们顺利渡过大河,收复九原废墟,但却并未找到匈奴人,只找到个躲藏在森林里部落。将其男丁全杀充作斩首,但也只凑五百级出来,兵卒民夫十五万人啊,这五百级哪里够分?实在是有些难看……
蒙恬部则稍微好些,云中也多有车骑,虽然没有装备实验性高鞍马镫,但还是有定战斗力,发现单于王庭和头曼城空空如也后,蒙恬令游骑四散,找不到匈奴人军队不要紧,先找他们畜群!
结果还真
七月下旬,章台宫大朝会上,秦始皇令谒者大声诵读着黑夫送至那封捷报,让群臣好好听,好好学!
“匈奴单于头曼以精兵袭于大河之东,与陇西、北地两军接战,为李将军突骑所败,又遭徒卒逼压,遂大溃。会暮,大风起,臣与李将军纵左右翼合围头曼,头曼自度战不能如秦兵,遂独身与壮骑数千渡油河遁走,其余诸部亦星散。恰逢风沙大起,军夜追不得,遂返,李将军以数千步骑顺流而下,欲逐单于,斩其首悬于林光宫冀阙……”
“此战夺匈奴贺兰山东麓数百里地,又解上郡兵白羊之围,并斩捕匈奴首虏万两千级,白羊等部闻匈奴败,已望风而降,北河之南,尽为秦地矣!”
读罢,秦始皇捋着胡须道:“驾长车,踏破贺兰山缺!大善!也只有朕犬马二将,才能做下这豪气冲天壮举!”
他扫视众臣,冷笑道:“诸卿,谁还要再说,此乃巫祝妄语?谁还要力劝,伐匈奴必不利?”
群臣,尤其是儒生、方士们面面相觑。
前些天,当羌瘣、蒙恬扑个空,匈奴主力去向成迷,冯劫与内地联络中断数日时候,他们可没少妄议战事。认为进攻匈奴是妄开边衅,即便赶跑匈奴人,所得也远少于所出,说什“得匈奴地,泽卤,非可居也”。
在这战事胜负未知之际,若折损部,死伤数万,恐怕朝堂上反对声音会喧嚣尘上……
但眼下,切声响,都被贺兰山大捷,被黑夫那句“踏破贺兰山缺”给压下去!
更凑巧是,原本预计作为主力羌瘣、蒙恬部愣是没找到匈奴单于,叫黑夫、李信二人碰上。场大胜打下来,现在谁还敢说,“白马黑犬西拓”是巫师乱说鬼话?原本将信将疑皇帝,心中已深信不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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