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中旬，南行之际，义渠城外，黑夫与扶苏对揖，各自上
车。
扶苏在漫天霜雨中，依然直板板地站在车上，如同
株青松，腰间环佩叮当。
黑夫看着他，心中却别有番思索。
“扶苏若活在春秋，可以在争霸会盟上大出风头，吟诵着诗篇，优雅地成为贵族榜样。”
“但这个时代，从中央
权力斗争，到地方上蓄势待发群雄，乃至于塞外胡王们。人人唯利是图，个个尔虞
诈、生死相搏！”
兵民中赢得很高声誉。难怪历史上，他死之后，天下人都觉得惋惜，连楚人陈胜吴广都要以扶苏名义举事……
“这
说来，他岂不是完人？良人对公子评价，真是越来越高。”叶子衿却有些不信。
但黑夫还有后半句话没对妻子说。
“越是无瑕玉，越容易碎啊！”
若要在历史上找个与扶苏最像人，黑夫寻来寻去，只想到屈原。
“礼乐诗书君子们，已经永远成为过去。就像枚志洁物高玉佩，在镔铁和烈火里，叮当声成碎片！”
味忠义仁厚，心慈手软，在这时代，没有活路。
黑夫目视远方，摸摸自己胡子，露出丝意味深长笑：“这是唯利无耻英雄时代！”
“能在这波诡云谲里挣扎到最后人啊，要是厚黑到极致，要是狠毒得弑父不眨眼。”
“要，就是像样，开挂！”
其志洁，故其称物芳；其行廉，故死而不容！
屈原五德俱全，屈原温文尔雅，屈原充满理想，屈原直言不讳，屈原宁折不弯……
屈原死得不明不白！
历史上扶苏，也样！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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