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孟!”
“敢问乐伯,宋公贵体可好?”
“吾君甚好,多谢赵孟挂念。”
两人是各自国家下卿,按着礼仪让下人献上见面必备稚、羔、鹅,致敬行礼,问侯国君无恙后,便停在路中央,开始相互谦让起来。
“乐伯乃晋国贵客,鞅敢请乐伯先行。”
老臣苦口婆心地劝说:“尹家宰,范伯已经执政多年,他与中行氏道,交通外国,甚至与成周刘公、鲁国三桓以国书来往。你看如今之势,要想在朝中立稳脚跟,哪能不结外援?何况宋国大司城为人方正,是个君子,与也有十多年交情,怎忍心看他被冷落在东门馆驿。”
“如今诸侯唯独宋、鲁事晋,宋公知道晋国六卿不和,派他出使定有试探之意,就是想看看晋国朝政究竟哪家说算。便是赵氏不派人迎接,范、知、中行、韩、魏也迟早会派人去攀附。到时候乐祁大夫住在其他卿族宫中,宋国与其他卿族交好,赵氏孤立无援,悔之晚矣!”
那山羊胡子尹铎却危言耸听:“然而臣亦有言,敢问主上,去约同宋国大司城田猎,按照礼仪,是将他迎到晋国太庙,还是赵氏家庙?出使他国,未曾见过国君,却先入私门;未曾递交国书,却先交好于陪臣大夫,这是失礼之事!臣绝不敢陷乐祁大夫于此不信不义之地!请主上收回这个乱命!”
你看你看,这尹铎竟然说他是乱命!赵鞅可不是个好脾气主君,差点就拍案而起,把尹铎轰到温地去看守祖庙。
幸好女儿季嬴恰好出现,打断他们争吵,主臣不欢而散。赵鞅做事向雷厉风行,他也不管尹铎如何想,在朝食之后,便带着浩浩荡荡仪仗,偕拜贴来到东门馆驿外,约同宋国大司城,前往赵氏私邑外冬狩宴饮。
“不敢不敢,鲁国贤大夫臧宣叔说过,大国之下卿,位同大国之上卿,祁位浅,请赵孟先行。”
“乐伯太过谦虚,你年岁长鞅,依周礼,长者先行……”
阵推让之后,最后两车并排行驶,只是赵鞅要超出半个马头,两车靠极近,方便两位卿士交谈。
乐祁望着对面车夫赞叹道:“赵孟,您御戎,就是号称
正在此时,宋国仪仗走出驿馆,已经缓缓靠近。
赵鞅收回思绪,轻抚美须,露出标准贵族式微笑。
“乐伯!”
宋国大司城乐祁就在对面戎车上,他看到赵鞅摆出大阵仗后,心中阵阵苦涩。哀叹果然不出那个善于占卜幕僚所算,自己还是卷入晋国六卿之争。
他却仍面不改色,也笑盈盈地朝赵鞅拱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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