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起列国宫殿之最,当属北方晋国之虒祁、铜鞮,南方楚国之章华、渚宫。
赵鞅介绍说,这座虒祁宫是晋平公时修筑,其本意是为和南方楚灵王建造章华台相比拼,看看谁更富丽堂皇。此举被不少贤大夫如晋师旷、郑子产诟病,晋楚两个霸国君主斗富斗面子,却让国野民众,以及宋郑鲁陈蔡等
十月甲子朔旦,冬至日,鸡鸣刚过,天色微亮,新绛城里下起场雨,远方云层中雷鸣阵阵,仿佛预示着还有更大骤雨将要来临。
但这场雨无法阻止对于赵氏、乐氏都极其重要大朝会。负责今日接待事务晋卿赵鞅,早已和侯人起,在馆驿中迎宋国宾客乐祁,齐出发前往虒祁宫。
赵鞅和乐祁同乘辆擎华盖驷马戎车,邮无正为御戎,在飘洒着微蒙细雨新绛城中行进。
经过十多天经营和谋划,这才有今日结果,两位卿士心情都很不错,扶着雕漆车栏轻声谈笑。在聊会双方儿女媒妁纳采时间后,便由赵鞅指点介绍这路上各处景致。
“新绛又名新田,是座崭新国都,在七十年前,先君景公时才从几十里外旧绛迁来,此城由韩献子规划,鞅先祖父文子也参与其中。”对于十分雍容规整,尽显霸国风范新绛,赵鞅还是很自得。
乐祁放眼望去,此刻正值骤雨初歇,朝阳破开云层升起,红光遍洒城中,道路两边皆种有榆树、槐树,飘零着橙黄艳红冬叶。雨后凉风拂面,他远望则宫阙如云,后顾则城门雄阔,两边坊、里、市参差,也是番壮观美丽景色。
没多久,他们就进入迎接外宾朝见中轴道,此道分为三,中间条由青石板铺就宾路,两旁筑有女墙,各高三尺有余。这条宾路除晋侯御驾出行,以及迎接各国卿士外宾时专用外,平时唯独卿大夫可以着朝服行走,士和国人、野人只能绕道两侧黄土路。
赵鞅不由得叹息道:“想当年,晋国在悼公霸业鼎盛之时,年中甚至会有三四十个大小诸侯前来朝见,那会宾道上真可谓是车填马隘。现如今,却冷冷清清,只有乐伯人受迎。”
乐祁默然,晋已失霸,只剩下鲁、宋等依旧与之来往,而鲁国在六月时已经派三桓之孟孙氏来入贡过。除此以外,卫国首鼠两端,齐国、郑国更是另起炉灶,自成体系,南方小诸侯陈、蔡等则要从楚,要从吴,不听晋国号令。
在宾道上行进半刻后,雄伟虒祁宫已经遥遥在望,越过高大宫墙,隐约可见里面重楼叠嶂台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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