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下去,恐怕来不及!”
在桑里,用原来耕作方法,种半年“对照组”桑羊翁伸出满是老茧手,感受着风向和空气中湿意,沉重地说出这句话。
他家中人丁旺盛,儿孙满堂,刚刚将地里小麦收割完毕。但看着那些捆好麦子,桑羊翁却知道,和君子无恤打赌,是他完全输。
公田和六里私田里冬小麦,结穗饱满,按每亩计算,亩产量至少有石半!而桑羊翁地里,仅有石。
他此时却顾不上想那事,安排儿孙们道:“去!将家中铜镰带上,尔等也去帮国人割麦!”
这条线后,销售方基本解决,只等他做出合适货物即可。不过,要想得到让自己满意产品,釉彩成分还得再研究研究,而木柴温度上不去,恐怕要换种更有效率燃料。
赵无恤看向远方黑黝黝山岩,若有所思。
……
四月中旬天气,说变就变,明明昨日才是晴空万里,今天却是片阴沉,黑压压云层笼罩在成邑上空,仿佛有巨大骤风,bao雨将要降临。
成氏庄园望楼上,半年下来,因为丧子裂族之痛,而须发全白老成翁望着乌云密布天际,干瘪嘴角露出疯狂笑容。
“阿翁,何必如此呢,若是大雨让乡宰麦子绝收,那场赌注,不就是你赢?”个平日和成氏大宗走比较近孙子站在旁,喃喃说道。
嘭!桑羊翁回头就踹他脚,怒骂道:“这是什混账话?当初反对君子以代田之法冬种,还不是怕此法无用,到头来还毁田地。如今君子治理有方,丰收在即,输就输,心里却高兴都来不及,
他扔掉鸠杖,双手高高举起:“不枉日日向天帝祈祷,下吧,下吧!来场,bao风雨,来场冰雹!让赵无恤颗粒无收!为吾子吾族复仇!”
老天仿佛听到他呼唤,乌云卷得更厉害,与此同时,从乡寺方向,也传来“哐哐哐”金鼓声!
除未种冬小麦成乡庄园外,其余六里所有民众,无论男女老幼,都在乡司马和里胥族长们组织下,齐齐出动。在,bao风雨降临前抢收麦子,若是迟,这小半年辛苦就将白费!
铜镰在这个时代是极为金贵物品,多数人手中,依然是石镰刀。
这种长条形弧刃收割农具已经有数千年历史,形制和后世铁镰已经相差无几。可锋利程度不够,砍在麦秆上,还得来回切割几下。所以尽管众人都很卖力,累得满头大汗,但效率并不高,甚至还不如下手去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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