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看来,他却是个纯孝之臣,能站出来为自己解围,还愿意献上宝弓,实属难得。若是和他所说样,能用此弓开射,兴许就不用在六卿及其子弟面前尴尬。
晋侯心中窃喜,但面色依然雍容而威仪,和往常样,只说个“可”字,抬手示意赵无恤献弓。
这场小插曲已经引起观射台上众人注意,知伯面色淡然,不知道在想些什,而主宾韩不信作为赵氏盟友,更没理由出来阻止。
赵无恤踏出半步,躬身行礼,将手中大弓交由司射籍秦,再转交晋侯。
在有司帮助下,晋侯揭开包裹帛布后,看到这把弓真实面貌。
……
“君上,您这把弓弦,松。”
这声音不大,但却中气十足,站在晋侯身后七名少年齐齐侧目,只见说话之人,正是赵氏庶子无恤。
晋侯午也诧异地回头看看,只见此子年纪比他略小,相貌平凡却有双坚毅眼睛。他总发披肩,着戎服、皮臂章,挎着用帛布包裹大弓,腰上挂着插满羽箭箭壶。
晋侯午最清楚不过,自己手里这把弓,是射人从数百把角弓里挑选出来精品,方才也亲自检查过,没有任何问题。
它看似反曲角弓,弓体是第三等犀桑木制成,牛筋为弦。但却有些怪模怪样:这把弓身两端,居然镂空条缝隙,安放两个圆形物件,看上去像是青铜纺轮?而那弓弦也不太对劲,有重复两根,以独特方式交叉绕在两个圆轮上。
虽然有些奇怪,但晋侯午试着空弦收放后,心中顿时大喜过望!
他发现,在拉开弓弦时,越是往后拉,就越是省力!而且瞄准也更容易。
于是,之后第二箭、第三箭、第四箭,虽然晋侯射依然差强人意,只是勉强上靶,还仅仅插进去寸。若是射甲,恐怕不
他皱着眉头问道:“汝是何人?此话何意?”
赵无恤用充满善意语气恭敬地说道:“下臣乃赵氏庶子无恤,君上,您弓弦松,撒放不易……不若用下臣弓,此弓堪比楚灵王之‘大屈’,能轻松撒放,射九十步远,下臣斗胆献上,请君上纳之!”
此言出,知宵、韩虎诧异,范氏兄弟、中行黑肱诧异,魏驹、吕行则暗暗咬牙。
魏驹、吕行,可是打赵无恤这把弓主意很久,屡次要他拿出来展示展示,却都被搪塞过去,如今,却要献给国君?
晋侯这下明白,原来此人就是数月前泮宫私斗主角之,他也听说过此子与吕行比射之事,知道那把弓确有些特别,但此子讳忌莫深,从不轻易示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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