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恤有些犹豫,关中乃是天下之上游,陇右则是关中之上游,而西陲更是关陇喉舌,按照本来计划,他是想要全取秦国,包括陇西,然而现如今,秦顽民却全部跑到陇西去,这对于统治丰镐和雍地倒是好事桩,怕就怕他们不忘东出收复故土,勾结戎狄,长期为患啊。
思虑间,却有人来报,说义渠戎、乌氏戎等听闻赵已并秦,纷纷派遣使者来朝见。
赵无恤大笑道:“义渠年初时才被秦人大破,死伤过万,那个十年前曾约寡人共同灭秦义渠君也重伤而死,诸子争立,对赵军,自然是畏之如虎,这次来,正好逼迫义渠退出泾川,将密须、豳邑等秦
可与之前说好不样!”
大郑宫中,赵无恤面沉如水,他认为秦伯刺玩小花招,故意让雍都人逃走,只留下座空城,但秦伯刺却矢口否认,说这切都是大庶长子蒲自作主张。
“子棘,休要自作聪明!”
如此警告秦伯刺番后,赵无恤让他退下,转而与随行诸将商量如何处置陇西残秦势力。
陇西,也就是后世甘肃天水、礼县带,在宗周时代被称之为西陲。那里是秦国老家,秦祖先秦仲就做西陲大夫,为周室保卫西境,与戎人血战数代人,才在荆棘草莽中开辟片国土,那是秦立国之基,又因为在陇山(六盘山)以西,故称之为陇西。
后来,虽然秦德公时将都城东迁到雍,但西陲宫得以保留,在秦国全面推行郡县制度后,陇西现如今有西陲、上邽、冀、犬丘四县,也有十万秦人。
“加上这些时日陆续西迁四五万人,以及附庸于秦戎狄小邑,只怕陇西尚有二十万之众。”刘德如此报告,又道:“不过陇西直以来便十分贫困,无蚕桑之饶,每年五月冰雪才解冻,八月麦子才熟,所以秦人才放弃那里,东进泾渭,秦穆公也直到在东方撞得头破血流时,才转而西收群戎,虽然称霸西戎,实际上却没什实际上好处,只因为陇山以西,实在是太穷。”
商君赵伊却有不同见解:“不然,穷山恶水,民众彪悍,陇西秦人能出到两万兵卒,若是长期盘踞,心东出,必将成为西陲大患,不可不除!”
赵葭则不同意攻伐陇西,说道:“但是陇山高耸,东西百八十里,难以逾越,秦人守着陇关,从雍都攻过去,势必损失惨重,就算拿下陇西,也得不偿失。为区区陇西,而让大军在秦地长期耽搁,只怕会延误君侯明年南下伐楚,使天下定于大计啊!”
“且让寡人想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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