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武帝时,汉军经常在西域用兵,自敦煌西至罗布泊,往往起亭,而轮台、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。
苏延年便是曾在轮台屯过田老兵,说起这段往事来,感慨良多。
任弘知道,汉武帝晚年,关东民怨沸腾,但老皇帝就是行素,心想着在有生之年,灭亡匈奴。
匈奴作为百蛮大国,东西万里,不是两场战争就能消灭,更何况汉武帝用错将,对匈奴战争屡战屡败,丧师十数万,差点将卫、霍早年胜利全输回去。
战争不顺,汉武帝性情也
任弘解释道:“夏天时,有位西域胡商因故在悬泉置滞留两月,便请他教会楼兰话,虽不甚精通,但与之日常往来,足够用……”
这半年光阴,他可没有虚度。
陈彭祖其实也只对西域道听途说,眼看没能难倒任弘,时有些尴尬,只好向苏延年求助:
“苏兄,你当年去过轮台屯戍,你来说说看!”
“要说……”
,竟口出狂言,再加上陈彭祖也是“事笔砚间”文吏,顿时老大不快,便讥笑任弘道:
“立功异域?小小孺子,嘴上无毛,却大言不惭,汝岂知西域凶险?”
“就说玉门以西,有白龙堆、三垄沙,流沙千里,极其险恶,进去人,能活着走出来不过十二!你去过?”
“不曾。”任弘心里却想:“当然去过,那边还有雅丹魔鬼城呢,门票80块人……”
曾几何时,或是作为学生,跟着导师调研,或是自己旅游,他几乎踏遍西域各处名胜山河。
苏延年喝口酒,补充道:“其实眼下西域最麻烦,还不是风沙,也不是三十六国。”
他将酒盏重重放,咬牙道:
“而是匈奴!”
……
“自从孝武皇帝罢轮台屯田,已过去十年!”
这当然不能说,任弘只好回应道:“不过,戈壁沙漠敦煌也有,只是没那大。生长于斯,已习惯这气候,还会骑橐(tuó)驼,知晓要如何寻觅水源,如何躲避风沙。”
“更何况,听说博望侯张骞是汉中郡人,傅介子是北地郡人,气候与西域决然不同。他们都能去得流沙大漠,身为边塞子弟,若真轮到为国先驱,任弘岂敢后于他人?”
陈彭祖皱眉:“就算过白龙堆,还有西域三十六国,各自言语都与中原不同,般人去,便是张口结舌,连顿吃食都要不到!你怎办?”
任弘却笑道:“其实,会说点西域胡语。”
这下轮到陈彭祖吃惊:“那拗口胡语,非得是典属国译者才会,你竟也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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