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任弘推测,傅介子还有七八天
今天,置啬夫徐奉德听到任弘将烤馕和汉兵常吃军粮做对比后,便明白他打算。
“你是想将此物,向那傅介子献上?”
但还不等任弘详细解释自己计划,徐奉德却打个哈欠,对他道:“不必与细说,这些话,你留着在那位傅公面前好好表现罢。”
言罢转身离去,招呼悬泉置众人,将这二十几个烤馕分吃,还给任弘丢下句话:
“既然让你全权筹办此事,老朽啊,就什都不管!”
味,且更易携带吧?”
……
忙活天后,等任弘回到住所中时,已是“夜食”(21点到22点30)时分,西北日头落晚,这会天才刚黑。
虽然这年头普通人日两餐而已,但也有例外,值夜戍卫边防将士,连夜赶路驿夫走卒,有加餐顿权力,遂成定制。
坞墙上自有值夜人守着,他们正在吃下午剩烤馕,这东西能放很长时间,十天半月都没问题。
这放权倒也放得彻底,让任弘有些发怔,还是夏丁卯对他说道:
“徐啬夫就是说话难听,心里却直念着将悬泉置经营好,对置所里众人,也直关切,君子也不例外,毕竟徐啬夫,也是看着君子长大啊。”
“虽然过去,徐啬夫有意让君子留在悬泉置,可既然君子去意已决,他也希望你能遂愿。”
夏丁卯又感慨道:“十多年前,老朽带着君子来到敦煌,在悬泉置落脚,多亏徐啬夫收留。本以为这边塞苦寒之地,皆是穷凶极恶之徒,可没想到,遇到,多是善人啊。”
任弘心里默默记下这些话,也暗自发誓:“哪怕离开此地,也绝不会忘悬泉置,更不会忘这里人!”
悬泉置里里外外,共二十七间屋子,其中十五间是给行客住宿吃饭传舍,再刨除厨房、办公室、存放文件仓库,剩下几间,要平分给三十多人,显然不可能。
所以悬泉置内,唯独置啬夫徐奉德拥有单独间屋子,般徒、卒,需要挤在大通铺睡,任弘他们这些小吏,则两两混住。
任弘和夏丁卯住在个屋,屋子矮小狭窄,连家具都没放置多少,仅有左右各个卧榻,中间有张案几,上面放着小巧铜灯盏,这年头膏油金贵,灯烛轻易不能点,四周片昏暗。
夏翁今天揉天面,又在大热天里烤馕,没有叫句苦,实则却已累坏,回来以后便酣然入睡。
任弘却睡不着,卧榻上铺两层麦秆,又加层蒲席,仍是有些硬,他翻来覆去,想着白天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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