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橐驼,敦煌县人,年岁四十有九,燧中最为年长,平日里是负责造饭养卒。”
钱橐驼笑着见礼,双小眼睛打量任弘打扮,最后停在
领头是个头戴赤帻,留着长须中年小吏,身旁三人,皆披着甲,手持兵刃:有高个大汉,个驼背老叟,个瘦小青年,而始终守在烽燧上那人虽看不清容貌,却手持硬弓,警觉地站在边缘,若来是不怀好意之人,恐怕随时会挨箭。
“陈尉史别来无恙!”
二人靠近后,领头中年小吏认出陈彭祖,这才放松警惕,过来见礼。
“这是破虏燧助吏宋万,是燧中老人,去步广候官办事时与认识。”
陈彭祖漫不经心地介绍,又指着任弘道:“这位则是新来燧长,任弘!”
“死?”
任弘下子就清醒起来:“被何人所杀?”
总不会是被他气运给克死吧。
陈彭祖依旧语焉不详:“敦煌郡派令史来看过尸体,盘问烽燧里助吏、燧卒,但还是没查明白,大概是遇到胡虏,或是越境潜逃亡人盗贼吧,反正死得挺惨,身上衣物刀弓全给扒走。”
“所以最后虽定是‘贼杀’,但究竟是何人所为,尚未查清。”
“新来燧长?”
破虏燧众人目光都看向宋万,任弘穿着燧长制式细麻绛袍,现在更证实身份,而宋万原本笑着脸色,顿时塌下来,但还是勉强朝任弘拱手:“下吏见过燧长。”
任弘看在眼里,心知肚明,还礼道:“任弘年轻,初来乍到,还望宋助吏多多指点。”
他目光看向其他几人:“这几位又如何称呼?”
宋万遂个个指着过去,首先是那驼背老叟:
陈彭祖不以为然:“每年类似案子,在沿边烽燧没有十起也有八起,要说,那燧长死倒也好,正为你腾位子。”
陈彭祖今天送任弘来赴任就算完成任务,当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可任弘不样啊,已是将这桩无头无尾杀人案放在心里,毕竟他可不想步其后尘。
于是任弘细细询问陈彭祖知道情况,包括令史验尸后爰书内容,越听,任弘越是觉得蹊跷……
而随着他们靠近,已能将破虏燧看得清清楚楚:在块风蚀台地上,高大烽燧伫立于此,它由土坯夹红柳、芨芨草筑成,上窄下宽,高达四丈,也就是八米多。上面隐隐能看到个人影,此时也发现他们,正在大声示警。
烽燧东侧有间小坞院,这是让燧卒们居住地方,等任弘他们上到台地时,已有四人走出来,警惕地看着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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