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目然,别看外表简陋,裡头倒真是五脏俱全——只见那家俱地板皆是竹木制成,竹床竹柜,床前窗明几亮,桌上文房四宝齐全,案前放著卷敞开画卷,柜裡则放不少卷册,泛著纸墨香气。
卷册他不敢动,但那画卷就放在那裡,瞧眼应当无妨。秦濯好奇之下凑近去望望,见画卷上画正是这山谷景物,笔触完满成熟,构景惊艳,留白也恰到好处,只是下笔之人似乎心不在此,整卷画显得有些生硬死板,内裡毫无感情可言。
这画尚未完成,秦濯也不去抽开其馀卷册,粗粗打量过后又转个身,看著那张竹床发呆。
此间主人想必没有太多物事,竹床上月白锦被简单铺著,四周没有半点能窥见主人个性小巧玩意…秦濯盯著床,想到些不好事情,窒窒转出屋外,要去找青竹口中「水」。
——来时他已下定决心,虽说他不愿活得凄凉,却也不愿送性命,不管什麽命运他都想挣扎番。
子正是他刚才下来地方。
那青竹就不怕把他摔死吗!
腿有些软青年泪汪汪地在心裡抱怨著。
再看地上,山谷底这片绿地不大不小恰到好处,远处有小片竹林,旁边就是间简陋竹屋,隐约可听见流水声从屋后传来。
看著倒像人类那种应急用野营小房子……
他满心壮烈,待转到屋后他又觉自己想错——屋后确实有条河道经竹林蜿蜒至漆黑洞穴,河边有巨大青石,上半似是被剑削去制成光洁桌面,旁有卧榻,榻上放隻草编蚱蜢,倒为主人显出几分情趣。
……也许这兽主也不是那麽难相处?
秦濯满心困惑,但他还未会心笑,便被插在青石旁东西吓住。
那东西是柄鲜血浸透匕首,看外表年代久远,刃上鲜红早已乾
秦濯疑惑地打量那竹屋,猜测著那位御祟兽主到底是很穷还是脾气很怪?这种地方怎麽看也不像位分神大能住。
还是说这兽主还保留著兽类习性,喜欢搭个草窝过日子…他想著想著笑出声来,但那水声提醒刚才青竹交待过事,秦濯吸口气又叹声,裹好赖以覆体白绢朝竹屋走去。
还不知道这兽主是兽修还是人修呢,他想得再多也是空乐呵,李玿说御祟修邪仙道,怕是不好相处,随手要他小命也不奇怪。
脑中转得飞快,秦濯拾步走到门前,驻足片刻,忍住对死亡恐惧敲敲门:“请问…兽主可是在此?”
门内无声无息,他顿顿又再喊句,见无人应答,犹豫片刻低声说声失礼便推门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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