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口气,平伏心底思绪,将自己之前所想全数道出,难得坦然道:“真是自作孽,明知其身份有异,竟仍会气他更喜白狐。”
“扑赤……你多想,见秦濯是个好孩子,再说这有什麽好气呢?那终究也是你。”
“娘……”明释皱住眉,略有伤神:“你知那是不样,到底…是不完全样。”
清玲听得又好笑又有些心疼,伸手去揉他眉头:“别老皱眉傻孩子,就算不全是样,他不也未拒绝你吗?娘看他倒是接受得挺快,比以前那几个好得多。”
提到那几个最长也只熬周,如今在兽王宗干著杂活侍从,明释觉得他娘说很有道理。
…大少爷?…
“没什麽。”直到那道白影不见后,明释拢起衣袖,沉著脸回去。
他先是回诉心园,客人走,便见自家那爱妻如命父尊正剥著多馀明珠桃喂到娘亲嘴裡,清玲开心得那对狐狸耳朵和云朵般大尾巴都露出来。两人在那凉榻上甜甜蜜蜜,旁边还有九隻狐侍围著,两隻搧扇,三隻配乐,四隻修为较高临时幻出人形在演那凡人之间情爱逸事。
“这个不好。”贺弘先瞧眼戏摇头道。装作书生公子狐侍正演到情郎弃未婚妻上京考取功名,原本后面还有书生往情深拒绝赐亲回乡接回贞坚不移未婚妻戏码,然而贺弘先只评句:薄情之人愿为那分侥倖累人家姑娘苦等多年熬白髮,将来恐怕也会为那半分运气赌得妻离子散,看这戏不好,不好。
“就你事儿多。”清玲嗔笑句,顺势让狐侍换戏码。
左瞧瞧右瞧瞧,贺弘先忍不住在旁多嘴提点:“你是不是也没把以前事告诉小秦?为父常教你坦诚以对,你两母子皆心思複杂,思虑甚重,想归想,莫伤别人心意。”
“说什麽呢?儿子像这种男人吗?”她倒不是真生气,只是想起陈年旧事——当年还是隻货真价实年轻小母狐清玲试
明释在旁边看得眼角微红,眸光越发深沉。
他情绪动园内几人都有所感知,修为低下狐侍反应最快,瞬间止戏乐逃个无影。没有戏听,清玲轻咳几声招手:“儿啊,干嘛动这麽大火?连娘都快道心不稳啦。”
贺弘先不善言辞,哄儿子还是要清玲出手。
她探手去牵住明释,往他手裡塞颗果子,善解人意道:“是不是小秦走你不捨得啦?黑圣天离白玡山不远,对你也只是几息功夫…”
“非也。”明释摇头,看手中童年零嘴半响,咬口——滋味甜蜜,如同某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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