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约垂下眼睫,嗓音又闷又沉。
“先别出去,看下你胳膊。”
“不用,刚才弄过。”
“……”
“擦破皮而已,又不是大伤。”
柏方时晚上没睡好,早起来就精神不振,又被盛约冷气冲脸,其实他不太确定,盛约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,还是对昨晚事耿耿于怀,故意和他冷战?
仔细回想下,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冷战过,每次盛约发脾气,他都会去哄,如果他不哄,盛约就会憋不住,自己来找他麻烦,总之不会给他好果子吃。
毕竟这位少爷作风就是伤敌八百,自损千,能吵架事就别憋着。
柏方时下床,慢吞吞地洗漱完,从浴室出来时,盛约正在出门去遛狗。
——他家小区保密性足够可靠,在楼下转转问题不大。
手,“重新试下怎样?”
“别,你都受伤,下次吧。”
“下次是什时候?”
“……”
柏方时顿,消毒水味道在他们之间漫延,有点刺鼻。他揉揉鼻尖,含糊地说:“总会有机会。”
盛约出奇地通情达理,说完打开门,牵着狗走。
“……”
这是还在生气吧?柏方时看出来,他没有跟出去,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,边做饭,边在心里琢磨,是不是该和弟弟好好谈谈呢?
事到如今,他很清楚现在不是三年前,像那种“对你感情可能是友情,
柏方时叫住盛约:“昨晚都没吃饭,你饿不饿?”
盛约摇头,他戴着口罩,脸色被挡住,只露出双眼睛。柏方时和他对视几秒,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低落,眼睛里没有神采。
柏方时最见不得他这样,就像只受伤小狗,老实趴在窝里,连平时张牙舞爪咬人力气都没有。
“弟弟。”柏方时走过去,不管盛约拒绝,隔着口罩亲他口,“早安吻。”
“……早安。”
盛约感觉出他抗拒和敷衍,心情刚刚好转些又被他浇冷,他们分手再复合,三年多,还是要在同个地方栽跟头,难免叫人心灰意冷。
盛约识趣地不再追问,自己回卧室去。柏方时把药箱收,稍微整理下乱糟糟沙发,也跟着回房。
这时已经到凌晨三点,今天白天,他们去见家长,度过个梦幻般日子,几乎给人种马上就要结婚幸福错觉。
而晚上就原形毕露——他们依然站在三年前原点,没有点进步。
第二天,柏方时醒来时盛约已经起床,没像往常样给他早安吻,甚至都没跟他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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