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左正谊心情好时候特别好说话,什都不挑剔,他甚至好心地帮纪决分担个旅行箱——虽然这是他自己箱子。
左正谊满面笑容,继续哼刚才没唱完走调歌,过会儿问:“哪家酒店来着?”
“不远。”纪决指指对面那条街,“订好房间,们睡间,没问题吧?”
“……”
左正谊脚步顿,拒绝话还没说出口,纪决就已经料到他会有什反应。
“快走快走。”
左正谊仿佛回到十四五岁时候,那时放学铃声响,他就冲到纪决班级门口,喊纪决快点出来。他要抢在别人之前跑出教学楼。
虽然跑得快似乎没什意义,但大家都傻乎乎地盲目地往外冲,那种久违、无处挥洒活力,重新涌进左正谊身体。
他脚步轻飘飘,哼着歌,左摇右晃地走在人行道上。
与他擦肩而过行人操着口熟悉乡音,他下意识换成方言,对纪决说几句话。
起走出车站,潭舟岛虽然位于东南地区,但冬天并不温暖,海风劲烈,冷得要命。
左正谊才走出几步就被纪决扯住围巾拉回怀里,然后帮他把大衣纽扣直系到下巴,确保不漏点风,才放心地松开手,让他走在前面。
“四年半没回来。”左正谊张开双臂,任海风拂过他身躯。
太阳在头顶高挂,天空呈现出种灰扑扑蓝,那是曾经无数次充满他梦境颜色。左正谊眼眶热,感慨道:“真好啊,纪决。”
“什真好?”
纪决摆出张仿佛已经独守空闺二十年愁容,幽怨地道:“哥哥,听说贞操是男孩子最宝贵财产,
潭舟岛方言属于闽语系,但方言特色就在于同语系在不同地区也会有较大差异。左正谊从小学普通话,不会讲标准潭舟话,只是耳濡目染久,能跟着学几句。
“们今晚住哪里呀?”
“什?”他半吊子发音纪决竟然没听懂。
左正谊只好换成普通话,重新问:“们晚上住哪里?要直接去叔叔家吗?你给他打过电话没?”
纪决摇摇头:“住酒店吧,好不好?明天再去看他。”
“回家感觉真好。”
“……”
左正谊在路边原地转两圈,被大风吹得摇摇晃晃。他高兴极,忽然转身回到纪决身边,给纪决个大大拥抱。
可惜纪决两只手都拖着行李箱,不能回抱他。
左正谊并不在意,这是他近三个月以来最高兴天,他心里沉积阴霾被家乡海风扫而空,他感觉就像是……重新活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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